“往哪都不行!”高寧嘟著小嘴。
“咋了,生氣了?”
“哼!”
“為啥啊?”
“你明知我冬天沒人相伴,你明知我獨自難眠,你明知我整日眼淚汪汪,你明知我夢里夢外都是……我、我是不是真的沒有這個緣分?”高寧越說越委屈,眼淚叭嗒嗒地往下滴落。
“這,這是我寫的曲子啊……又不是針對你。”甄鑫一臉委屈。
“你們文人都說了,曲由心生,你心里沒這么想,怎么可能寫出這種曲子來?”
我是抄的……“我抄、噢不,寫了那么多曲子,我不可能都那么想的吧?那我早就精分了!”
“什么叫精分?”
“呃……就是一個變成你,一個變成我……”
“你不是一直都這樣嗎?一會兒是男的,一會兒又是女的……啊,哎……不要,公子不要……我、我不敢了……”
春色未到,院中卻已春意繚繞。
咿咿呀呀的唱音繼續,竇娥早已淚流滿面。
……
湖廣行省最北部,只到武昌路與漢陽府。
逆漢水而上,過了漢川之后,便進入河南江北行省。原屬荊湖北路的沔陽、安陸、荊門、襄陽,全被劃歸河南江北行省的管轄范圍之內。
武昌一戰,武昌水軍雖然并未全軍覆滅,但是營寨被毀,戰船盡失,已是潰不成軍。
唯有一艘車船逆漢水逃竄,卻在日月島軍緊追不舍之下,被迫棄船而去。
于是這艘難得在戰事中留下的完好無損的車船,便歸了日月島水軍。
這是日月島軍在此戰中唯一的戰利品。
在不考慮載貨的情況下,車船是江、湖之內,行駛最為便利的船只。
裝上兩尊火炮、兩架回回炮之后,這艘車船便成為日月島長駐于漢水之上的“巡洋艦”。
此時還沒有丹江口水庫,船只逆漢水而上,可過襄陽直到陜西的興元府。
武昌城嚴陣以待,卻并沒有等來日月島軍的攻打。
甚至于對依然留在城內的蒙古官員,也并未要求將其驅離武昌北上。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武昌城已經成為江南的一座孤城。
好在日月島并未禁絕城內百姓與商人的出入,否則武昌城就得面臨斷糧的危機。
但是作為行省駐所,其政令已經很難下達各州府,更不用說長江以北的區域。
漢陽府,暫時便成為一個三不管的地帶。
為了不刺激對岸武昌城內的官員百姓,日月島并未占據漢陽水軍營寨,只是組織船隊,沿漢水逆行而上,沿途接觸各州府的商家,與其洽談各方面的商業合作。
逐利是商人的特性,這也逼著他們必須擁有最敏銳的嗅覺。
于各種夾縫之中尋找并搶得商機,迅速做大做強。只有如此,才能對當地的官府施加影響力,并保住自己的財產,以及獲得繼續擴大規模的機會。
一旦走上商業這條道路,便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在任何一個朝代,商人都是眾人眼中的香餑餑。官府需要錢了,找商人;盜賊手頭緊了,找商人;百姓困頓無助了,找商人。
在不可能擁有私兵的情況下,商人賺再多的財產,其實最終都未必屬于他自己。
從古至今,也許只有日月島軍敢放出話來,將保護商人的私有財產作為絕不允許觸碰的底線!
雖然這樣的聲明在有些人眼里無疑是個笑話,也不可能得到官府的背書。但還是有不少商人,愿意與其展開交易及合作。
哪怕只是試探也好。
結果,效果喜人。
源自陜南的漢水,本來便是兩岸州府的黃金水道。襄陽入元之后,漢水便成為聯結西北至東南一條最重要的黃金水道。
既然水道已經被日月島軍控制,短期內看不到官府派兵清剿的跡象,越來越多的商人,也只能選擇與其合作。
而讓商人們更加放心的是,日月島軍并不強買,也未曾強賣,他們更多的是護送長江沿岸乃至江南諸地的商船來此上門交易。
于是從者如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