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的氣流仿佛在此刻凝滯了,周遭的喧囂似被隔絕在外,唯有兩人間的溫度在攀升。
黎云笙的影子覆在她臉上,如羽毛拂過,他指尖懸在她耳畔,欲觸未觸,似在等待她潰敗的瞬間。
“這么多人呢……”溫栩栩終于出聲,聲線細如蚊蠅。
黎云笙卻忽而輕笑,那笑里藏著狐貍得手的狡:“那又如何?”
他指尖終是落下,不輕不重地刮過她耳廓,涼意與灼熱交織,激得她渾身顫栗。
溫栩栩睫羽驟顫,睜眼欲瞪他,卻撞進他眼底的幽潭,那潭水深處竟浮著星火,似要將她焚盡,又似要將她溺入永恒的溫柔。
她慌忙閉眼,心跳卻已亂了章法,如擂鼓震耳。
黎云笙的手仍懸在她耳側,似要繼續那未盡的撩撥,卻又克制地收回。
溫栩栩覺出他指尖的留戀,耳尖的紅潮愈發洶涌,連掌心都沁出薄汗。
她想逃,想罵他渣男,想斥他無禮,可喉頭卻哽著莫名的甜澀,像被塞了未熟的杏,酸與甜在喉間撕扯。
這男人太壞,但就是讓人覺得明知危險,卻讓人忍不住貪那一口蝕骨的甜。
溫栩栩將眼睛閉得更緊,頗有一副“我就是耍賴你能奈我何”的無賴模樣。
這副倔強又嬌憨的姿態,像極了幼貓護住尾巴的稚態,黎云笙險些被氣笑,卻又覺得胸腔里某處軟得一塌糊涂。
他指尖捏住她耳尖,力道輕得像拈花瓣,卻揉搓得她耳廓瞬間染上緋紅。
溫栩栩敏如觸電,往后縮了縮身體想躲,后背卻撞上冰冷的墻面,瓷磚的涼意滲進脊骨,身前卻是男人灼熱的胸膛,他幾乎將整個身形壓了過來,呼吸纏在她頸側,像無形的鎖鏈將她困在方寸之地。
她是真的慌了,心跳在胸腔里亂撞。
黎云笙輕笑出聲,尾音勾著逗弄的弧度:“再躲?”
他唇瓣幾乎擦過她耳畔,熱氣燎得她耳尖更燙,連耳垂仿佛都要軟下來了。
溫栩栩咬唇不語,似乎是有些羞窘,卻又沒有完全躲開。
一旁盛景炎目睹全程,直呼好家伙。
他倚在門框邊,雙臂環胸,眼底閃著八卦的火花。
真是好家伙啊!
以前黎云笙何時做過這般輕佻的姿態?
此刻他堵著溫栩栩的模樣,活脫脫像個攔路調戲小姑娘的臭流氓,眼角眉梢都掛著不正經的笑。
可那笑里又裹著某種克制,像是雪狐逗弄掌心的雀,舍不得真傷,只圖看那慌亂的趣兒。
黎云笙還能要點臉嗎?
盛景炎暗笑,指尖卻快如閃電,對著兩人拍了段視頻。
拜托,黎云笙耍流氓的場面,看一次少一次,這不得錄下來當寶貝?
等以后他結婚了,把這視頻當新婚禮物送出去,絕對非常有意思。
損友之間,不就是以這種缺德的方式紀念“兄弟的黑歷史”么?
這幾人里最損的當屬盛景炎,沒壞心卻愛攛掇亂七八糟的事兒。
他倒不是不幫溫栩栩,而是打心底覺得兩人之間是你情我愿的戲碼。
當初溫栩栩靠近韓城,不也是為了攀上黎云笙這棵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