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目的達成,他若湊過去攪和,反倒成了礙事的。
于是盛景炎樂得看戲,直接把視頻拍好后發到了幾個人的群里面。
溫栩栩完全不知道盛景炎拍了視頻,她只覺身后是刺骨的冷墻,身前是燎原的暖火,黎云笙的氣息將她圍困成孤島,連逃的余地都不給。他指尖仍在她耳尖徘徊,像在描摹珍寶的輪廓,又似在丈量她潰敗的界限。
許愿中途去接了一通電話,現在才回來的,結果就看到黎云笙在壁咚一個年輕女孩子。
她挑眉。
她對黎云笙是很有印象的。
她記得黎云笙那晚對她是很厭惡的,是那種說不出的厭惡感,現在卻對這個女孩子這么…遷就?
說不出來的感覺。
許愿也想八卦看戲了。
許愿踩著高跟鞋款款走向盛景炎,眉梢輕挑,語調里帶著三分戲謔:“發生了什么事?”
她確實不知內情,方才因薛酒來電匆匆離席,此刻歸來見盛景炎倚在廊柱旁,笑得活像只偷腥的黃鼠狼,平日那股玩世不恭的浪蕩勁兒都褪了三分,倒添了股子窺見秘事的雀躍。
她循著他目光望去,霎時認出被黎云笙壁咚之人是溫栩栩,臺上那個將唐穎靈魂注入血肉的演員。
許愿記得她,記得她眸中流轉的悲憫與桀驁,記得她嗓音里的顫音。
此刻見她被黎云笙困在墻隅,眉間不禁蹙起漣漪。
許愿與盛景炎的關系不過泛泛,只因他砸了巨額投資,她才赴這場試鏡宴。
未曾想盛景炎竟知曉她癡迷《靈媒》,特意邀她觀戲,這邀約如春日驟雨,淋得她心頭莫名發燙。
她原以為今日只是例行公事,豈料撞見這一幕,更瞥見自己心儀的演員,眉梢那抹驚奇便更深了些。
她目光一直落在溫栩栩的身上并未移開,眉梢微微挑了下。
她確實是不太清楚情況,看到黎云笙這么堵著溫栩栩,還真當是惡霸要欺負人了,所以眉頭輕微皺起,淡淡道:“你就只看著?”
盛景炎被她這質問噎得輕咳一聲,喉間滾動的笑意險些嗆出:“還拍了……”
許愿:“……?”
“起訴他的證據資料?”許愿問。
她的意思是拍下來的視頻是不是拿來起訴黎云笙性騷擾的。
盛景炎愣在當場,指尖懸在半空,摸鼻子的動作滯了半拍。
起訴黎云笙?
這倆分明是暗潮洶涌,明顯都是你情我愿啊,哪來半分強迫?
他喉頭哽了半晌,才憋出句:“你看,溫栩栩沒有不同意的。”
許愿默了,目光如刃,剖向那墻角二人。
溫栩栩耳尖紅透,睫毛顫如驚蝶,卻未掙未躲,黎云笙唇角勾著笑,指尖仍在她耳畔流連,像獵人逗弄困獸,眼底卻浮著旁人難察的柔。
許愿瞧得清楚,這哪是欺凌?
倒真的像是在有來有往了。
她目光不由得落到溫栩栩和盛景炎身上,最終想到黎云笙那張俊美的面容從容的點頭:“的確,沒有不同意,他長那樣,她這樣的反應也的確正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