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楠手指死死摳住保鏢的手臂,指甲幾乎嵌進肉里,仿佛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這圈子有多少人潛規則玩這一套,憑什么只有我淪落到這一步?”他嘶吼著,聲音如困獸瀕死的嗚咽。那些被他用權勢壓垮的學生、被他用資源誘惑的女星,此刻在他腦海中模糊成一片,只剩下溫栩栩冷冽的面容,如刀鋒般刺入他的心臟。
他忽然仰頭狂笑,笑聲凄厲如夜梟,淚水與唾液混在一起,顯得格外猙獰:“溫栩栩毀了我,她自己又能走多遠?黎云笙再有能耐,她也就是黎云笙一個拿不出手的小情兒!一個小情兒能囂張多久?等黎云笙玩膩了她,她又能有什么好下場!”
他的眼神陡然變得惡毒,仿佛要將溫栩栩的未來撕碎。
他想象著溫栩栩被拋棄后的凄慘模樣,流落街頭、遭人唾棄、淪為笑柄……那畫面讓他扭曲的心靈得到一絲病態的滿足。
“溫栩栩!等我出來那天,我一定不會放過你!”他嘶吼著,聲音在走廊里撞出回聲。
保鏢的拳頭猛地砸在他肚子上,他痛得蜷縮成一團,卻仍用仇恨的目光盯著前方虛無的空氣,仿佛要將溫栩栩的模樣刻進骨髓。
到了這時候,馬楠悔的已經不是自己潛規則欺壓學生玩資本那一套,他悔的是自己不該沒摸清溫栩栩的底就得罪了她。
可那點悔意,在怨恨的烈火中迅速燃燒殆盡,最終化作濃稠的毒汁,腐蝕著他的靈魂。
他蜷縮在地上,像一只被剝去皮毛的落水狗,頭發散亂,西裝皺巴巴地貼在身上。
他喘著粗氣,心中不斷重復著:“錯的不是我,是溫栩栩!是她心狠手辣,是她不擇手段!這世界上所有人都是錯的,只有我一人才是對的。”
他的三觀早已扭曲如麻,將所有的惡行合理化。潛規則是行業的“規則”,欺壓學生是“考驗”,而溫栩栩的反擊,則是“惡毒”的報復。
他將自己包裝成受害者,將溫栩栩視為惡魔,仿佛自己的一切惡果,都是她一人造成的。
他抬起頭,望向辦公室的方向,眼中閃爍著毒蛇般陰冷的光。
他想象著溫栩栩此刻的表情,或許是得意,或許是輕蔑,又或許是……一絲愧疚?不,不可能!她那么狠,怎么可能有愧疚?
他咬著牙,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疼痛讓他清醒,也讓他更恨。他忽然咧嘴一笑,笑容扭曲而瘋狂:“等著吧,溫栩栩。我馬楠就算爛在泥里,也要拉你一起下地獄!黎云笙能護你一時,護不了你一世!總有一天,你會比我更慘!”
保鏢的拖拽愈發粗暴,他的身軀在地上摩擦,蹭出狼狽的痕跡。但他不在乎,他的靈魂早已沉入深淵,只剩下一顆被怨恨填滿的心,在黑暗中不斷詛咒著溫栩栩的名字。
他相信,善惡終有報,而溫栩栩的“報應”,會比他的下場更慘百倍。
辦公室內,溫栩栩倚在黎云笙懷中,聽著走廊里漸行漸遠的嘶吼,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她望向黎云笙,眼中閃爍著冷冽的光:“黎少,您聽見了嗎?馬主任的‘祝福’。”
黎云笙的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下頜,聲音低沉如夜:“放心,他不會有出來的那一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