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他當然清楚,馬楠那個蠢貨,仗著校董會的支持肆無忌憚,早晚會捅出大簍子。可此刻被溫栩栩當眾揭短,他只覺得臉上火辣辣地疼。
他想起上周在董事會上,馬楠做的那些錯事被人捅出來,某位校董把玩著翡翠扳指輕飄飄地說:“小懲大誡就行,別真動了馬楠,他在圈子里的人脈對招生有幫助。”現在想來,那些所謂的人脈,不過是催命符罷了。
“溫栩栩,你別得寸進尺!”他再也按捺不住,猛地拍向桌面,震得桌上的鎮紙跳了起來,“就算黎云笙再厲害,他也不能只手遮天!a大百年根基,豈是你說撼動就撼動的?”這句話更像是說給自己聽,試圖找回一絲尊嚴。
溫栩栩嘲諷:“百年根基?校長,您真以為這根基是干凈的?您抽屜最底層的文件夾里,是不是藏著比馬楠更骯臟的東西?那些被迫退學的女學生名單,那些用學術資源交換的"特殊服務"記錄……要不要我幫您回憶一下?"
張德明渾身血液瞬間凝固。他像被掐住脖子的鴨子,喉嚨里只能發出破碎的氣音。
溫栩栩怎么可能知道這些?難道……難道黎云笙已經查到了這個程度?
冷汗浸透了他的襯衫,后背緊貼著真皮座椅,卻感覺如墜冰窖。
“你……你威脅我?”他顫抖著擠出這幾個字,聲音里帶著絕望的虛弱。
“威脅?”溫栩栩輕笑出聲,笑聲里帶著徹骨的寒意,“校長,我只是在陳述事實。您以為那些受害者的沉默是因為恐懼?不,她們只是在等待一個機會。”她忽然話鋒一轉,語氣變得森冷如刀,“而現在,這個機會來了。”
張德明盯著墻上的校訓“敦品勵學”,只覺得那四個字在嘲笑著他的虛偽。
他想起上個月在校長信箱里發現的那封匿名信,信紙上的淚痕還未干透,控訴著某位教授的性騷擾。他當時只是讓秘書“妥善處理”,所謂的處理,不過是把信鎖進抽屜最深處。此刻那些字跡仿佛化作無數只螞蟻,啃噬著他的心臟。
“你到底想我怎么做。”張德明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開口。
溫栩栩笑意中都是帶著冷意的開口:“我說了“a大對不起我的地方太多了,搶了我那么多本子,要不都換算成錢打給我好了,反正你背后那么多資本,這錢不難籌。”
校長咬著牙,“好,這事我會記著的。”
話音落下掛斷電話,生怕溫栩栩再蹬鼻子上臉提點什么要求要什么補償。
溫栩栩剛掛斷張德明的電話,手機屏幕便再次亮起。
看到“黎老太太”四個字時,她的心臟猛地收縮,指尖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黎家的老宅電話,那個象征著權力與威嚴的號碼,此刻像一條冰冷的毒蛇纏繞上她的神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