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云笙確實還沒離開劇組,甚至在劇組附近的酒店訂了一間長期的房間。
當她從經紀人那里得知這個消息時,內心的酸澀感覺幾乎要從心口漫出來,酸得她幾乎要落下淚來。
以往她拍戲的時候,黎云笙可曾如此在意?
她記得自己拍古裝劇中暑暈倒,他只是淡淡一句“注意休息”,便繼續處理文件。
偏卻是換成了溫栩栩,黎云笙就這樣在意,甚至訂了長期的房間?
蘇婉面上的笑意都已經快維持不住了,經紀人干笑了兩聲在旁邊哄著她,聲音里帶著討好的意味:“別急,黎少心里還是有你的,你跟他的情分哪是別人能比的?”
終于推開房門,蘇婉覺得她好像是真的很久沒見過黎云笙了。
他依舊俊美得讓人窒息,五官如冰雕般精致,卻又透著生人勿近的冷冽。
黑色西裝剪裁完美,每一處線條都貼合著他挺拔的身形,仿佛量身定制般沒有一絲褶皺。
他坐在沙發上翻看文件,修長的手指握著鋼筆,指節分明,骨節處泛著冷白的光。
桌上的咖啡已經冷掉了,杯壁凝著一層細密的水珠,房間內能聞到咖啡的香味,淡淡的并不是很濃,但是聞不到煙味兒。
他好像總是這樣清爽,身上永遠只有淡淡的雪松香,或是清冽的薄荷味,從不沾染煙酒的氣息。
蘇婉看到他就會感覺自己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此刻更是如擂鼓般在胸腔中震動,幾乎要沖破喉嚨。
黎云笙聽到開門聲抬頭掃了她一眼,只微微頷首,面上并沒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頭頂的燈光打在他的側臉上,襯得整個人俊美非常。那光線勾勒出他高挺的鼻梁與下頜的輪廓,睫毛在眼瞼投下細密的陰影,像是蝴蝶振翅時抖落的金粉。
他的眼神依舊如深潭般幽冷,蘇婉甚至在其中看不到一絲波動,仿佛她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訪客。
蘇婉的喉嚨發緊,她努力壓下心中的酸澀,揚起一個得體的笑容:“阿笙,好久不見。”她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尾音微微上揚,像是撒嬌,又像是試探。
可黎云笙只是淡淡“嗯”了一聲,便垂下眼簾繼續處理文件,鋼筆在紙上劃出沙沙的聲響,仿佛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
蘇婉攥緊裙擺,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
她環顧四周,套房內的陳設簡潔而奢華,米白色的地毯柔軟如云,水晶吊燈投下柔和的光,卻照不亮黎云笙眼底的冰霜。
桌上散落著幾份文件,她瞥見最上面那份赫然是《靈媒》劇組的拍攝進度表。
《靈媒》正是溫栩栩主演的那部劇。心口猛地一窒,她想起經紀人說過的話:“黎少為了這部劇,親自過問每個細節,連道具組的鮮花擺放都要確認……”而此刻,那些文件就躺在黎云笙觸手可及的地方。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穩住聲音:“聽說你在這里訂了房間,是為了《靈媒》的拍攝方便嗎?”
黎云笙終于停下手中的筆,抬頭看她,眼神卻依舊淡漠如水:“工作需要。”簡短的三個字,像是冰冷的刀刃,割裂了蘇婉最后一絲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