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陽府地處長江中游,乃是大武重鎮之一,素有九省通衢之稱,也被譽為楚中第一繁華地。
這里可以算是大武腹地最為富庶之地,軟紅十丈,滿城綾羅。
而在這座城里要是評一個最有錢的人家,那必然會有很多人說出一個名字——漢陽江家。
今天的江家門前又聚集了無數車馬,不知多少同城的官員富豪前來拜訪,只因江家三姨娘正值壽辰,今日在大擺宴席。
按說這種妾室生辰是沒人理會的,更不必說江家只是商戶,卻居然來了許多官員,雖然很多人低調不露面,可是門外的馬車已經亮明了級別,其中竟不乏來自湖廣行省中的從三品官員。
敞開的大門外正被圍了個水泄不通,幾名江家下人邊迎客邊收取著禮單,忙的不亦樂乎,但是看人的眼神卻都是帶著不屑與傲慢的,縱然是來自府衙的那幾名主簿都沒多少好臉色能看。
但即便如此,還是有不知多少人想要擠進門去,遞上一份禮單,恭賀一聲,以圖混一個臉熟。
這一切只是因為,江家的嫡長女進了宮中,并且傳聞極受當今圣上寵愛,已隱隱有替代那位馨妃的意思。
誰都知道馨妃出自江南傅家,也就是說如今的江家已經足以能和傅家比肩,并早晚會將之超越了?
這是一個疑問句,未必有多少人相信,可卻也沒多少人敢懷疑。
萬一是真的呢?
江府之中,偌大的楠木廳內,江家家主正滿面紅光的坐在上首主位,手中端著一個酒杯,臉上帶著矜持的笑容。
在他身邊坐著的全是整個漢陽府乃至行省中的頭面人物,可是卻沒人敢對他失禮輕視,甚至坐在他斜對面的那個看似地位頗低的,竟是漢陽府的同知,堂堂大武朝正五品官員。
廳外熱鬧之極,廳內言笑晏晏把酒盡歡,杯觥交錯間不知多少奉承話送了上來,江家家主已經聽得有些飄飄然了。
他舉杯淺啜一口酒,暗自得意。
人還是得信命,自己生了個花容月貌的女兒,從小就教她詩書女工,言行禮儀,并嚴令她不得與男子行止密切,果然,今年等到了良機,將女兒送入了宮中。
雖然只是得了個昭儀之封,可是江家家主已經滿足了。
昭儀便昭儀,只要進了宮見了圣上,日后有的是升上去的機會。
須知他很早前就重酬聘請了幾個高手婆娘,在女兒發育生長時便以特殊手法按摩,催長胸脯,果然現在長得鼓鼓囊囊的,并且又在她十三四歲起教她吸水坐缸磨鏡面等秘技,這些可都是連書上都找不到的好東西。
不是他吹,在閨房之樂一道上,自己的女兒必然遠勝宮中所有妃子,圣上一旦嘗到滋味,必定流連忘返。
江家家主從來不覺得這是什么羞恥之事,在他看來天下間唯權勢錢財不可替換,只要能上位,羞恥算得了什么?
他掃了一眼在座眾人,暗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