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這就是自己有先見之明得來的富貴了,那邊陪在末尾的是大武集團湖廣分公司的大股東,可是他沒一個入了宮的女兒,還不是得像條狗一樣巴結自己?
閑來無事,用了一個三房壽辰的借口,這些人都巴巴的跑來送禮了,多好?
想到得意處,他又滋溜了一口酒,隨口與身邊幾位父母官閑聊,言談間隱然有種揮斥方遒的豪氣。
酒至微醺,江家家主正要乘興高歌一曲,忽然廳門被撞開,管家滿臉驚慌的沖了進來。
“老爺,不不不不好了!”
江家家主雅興被打斷,頓覺不快,呵斥道:“沒頭沒腦的像什么樣子,在江家之內還能天塌了不成?”
管家還沒來得及說話,一只手從后邊伸來,將他扒拉到了一邊,接著只見一個俊俏儒雅的白臉青年負手踱進了門來,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
“喲,本官似是來得不是時候,擾了江家主雅宴?”
江家家主打量了那青年一眼,雖聽他自稱本官,可卻沒見他穿著官服,便也沒有起身,依舊端坐著,忍著不快冷聲道:“這位大人從何而來,所為何事?”
那青年卻暫時沒搭理他,而是打量了一圈在座所有人,笑瞇瞇的一個個招呼起來。
“王大人,張大人,李大人,沒想到諸位居然都在,哦,劉轉運使也在,稀客稀客,看來這幾日公務頗閑啊。”
幾名赴宴的官員看不透青年的身份,卻被他直接一一點名叫了出來,出于官場的敏感天賦,全都察覺到了不妙,一時間都閉上了嘴,不安的站起了身。
青年這時才又將視線落回到江家家主身上,笑容愈發和氣。
“本官來得匆忙,未及帶禮,只能下回補上了,江家主莫怪……哦對了,本官姓許名崖南,在鎮撫司衙門混口飯吃,現任錦衣衛都指揮僉事。”
哐啷啷叮當啪嚓……
一陣混亂的杯盤落地聲響起,那是江家家主慌亂起身中帶到的,可最后他連自己都沒站穩,一不小心摔倒在地。
“錦……錦衣衛?”
他難忍心中驚駭,咽了口唾沫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掙扎著爬起身來躬身見禮,“草民不知許大人駕到,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許崖南連連擺手:“哎,不必客氣,本官不請自來,辦個事就走。”
在座眾官員早已嚇得腿抖,第一時間就退到了一邊,江家家主獨自面對許崖南和他身后一行人,為了臉面依舊強撐笑顏道:“是……是嗎?莫非大人是奉了圣上之命前來漢陽府辦差?若是草民能幫得上一二的,大人盡管吩咐。”
“幫得上,當然幫得上,不過此事并非出自陛下金口,本官乃是奉皇后懿旨……”
許崖南笑瞇瞇的,卻是一字一頓道,“來抄你的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