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賺的呀。”顧南腳尖一踮,屁股一抬就坐在了凳子上。
賺的?
錢蘭看向余惠。
后者笑著點頭,“是他自己賺的,自從不讓他們去店里幫忙后,我就沒給他們發過兩塊錢的工資了,只是每個星期給他們兩毛錢的零花錢。”
顧南和顧西西在家里看北北,都沒去過店里幫忙了,顧東倒還是回去,余惠還是有給他兩塊錢一個月的工資。
“你咋賺的?”錢蘭一臉震驚地看著顧南問。
于立新說:“南南不是買了很多連環畫嗎?他把他的連環畫租給大院里的孩子們看,看一次一分錢。”
錢蘭倒是不知道這事兒,她這每天早出晚歸的,早上出去的時候,還沒孩子到顧家看連環畫,晚上回家的時候,看連環畫的孩子們也都早就回家了。
她以前還覺得顧南買連環畫是亂花錢,沒想到人家還靠花錢掙錢了。
“你這孩子腦子是咋長的?咋想到租連環畫給人看賺錢呢?”
顧南“嘿嘿”一笑,他就是突然想到了嘛。
“看看人家南南,再看看你……”錢蘭有些嫌棄地看著自家兒子于立新。
于立新嘴巴噘得老高,為啥老說我一個人?
十二月顧淮他們部隊有年底考核,所以最近訓練都比較忙,一個星期有兩天晚上都是不在家里睡的。
余惠她們滿載而歸的時候,就見顧淮在家里掃院子。
“你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不是這個星期不休假嗎?”余惠看著好奇的問。
“爸爸。”幾個孩子都跑向顧淮。
顧淮放下掃帚彎腰抱起最小的女兒,“今天事兒不多,忙完了我就先回來了。”
“吃了嗎?”余惠問。
顧淮點頭,“吃了,在團里的食堂吃完才回來的。”
晚上余惠說過今天要進城的,他就吃飯完才回來的。
余惠點點頭,把東西都提回了房里。
下午還有點時間,錢蘭拿著棉花和布過來,跟余惠她們一起做夾襖。
晚上睡到半夜的顧淮,突然被一個冰冷的東西冰得一激靈,醒了。
他用腳碰了碰那個冰冷的東西,才發現是余惠的腳。
她的腳怎么跟生鐵一樣冷?
他以前聽村里的老人說,這女人手腳冰涼,就是從小受了太多寒。
想起她自幼孤苦,無依無靠,吃了很多苦,顧淮一陣心疼。
小心翼翼地把趴在他胸膛上的女兒,抱下去放在旁邊,掖掖被角,輕手輕腳的起身,睡到了床尾,把余惠冰涼的腳,抱在了懷里暖著。
睡夢中的余惠舒服地咂吧咂吧嘴,手一伸,把北北摟進了懷里。
北北翻了個身,往媽媽懷里蹭了蹭。
天還沒亮,余惠的生物鐘就讓她在六點鐘醒來。
她從床上坐起,舒服地伸了一個懶腰,只覺得今天特別有精神。
她摸了摸自己的腳,發現腳格外的暖和,有些意外地“咦”了一聲。
自從天氣變冷后,她的腳就算泡了腳,也是冰冷的,睡到早上都睡不熱,怎么今天早上起來還熱了?
“難怪我覺得睡得這么好呢?”
原來是腳不冷了。
“麻麻……”北北也醒了,打著小哈欠,用手背揉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