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么把院門插上了?”門外的老年婦女皺眉看著顧淮問。
“新聞聯播要開始了吧。”跟老年婦女一起來的老頭說。
二人明顯是夫妻,是某位營長家來探親的父母。
顧淮有些不耐煩地道:“今天家里有病人,需要休息,不方便看電視,改天再來看吧。”
“我們來都來了……”老年婦女不想走,“看電視機的時候,聲音關小些,病人在臥室里睡覺吵不到的。”
吵不到才怪,顧淮可記得,每回她來看電視,都嫌電視機聲音太小了,要把聲音調大些。
還邊看邊跟人討論,嗓門就跟破鑼一樣,又大又刺耳。
“誰病了?”王苕花也帶著孫女兒和孫子來看電視了,正巧聽見了顧淮的話,便連忙出聲詢問。
“小惠病了,昨天夜里起來上廁所著了涼,吃了兩道藥了,現在還沒退燒。”
王苕花皺著眉道:“那你可得注意些,要是晚上還不退燒,就拿白酒給她擦腳心手心胳肢窩。”
顧淮點了點頭,“謝謝王嬸,我會注意的。”
“既然小余病了,我們確實不好再到你家看電視,打擾她休息了,大家都回去吧。”王苕花招呼來看電視的人回家。
“等小余病好了,我們再來看。”
說著大家便都打道回府了,即便有人不情愿,也只有跟著一起走了。
現在晚上備貨的少,不到七點半,顧紅梅就回家了。
余惠還沒退燒,身上的溫度還是燙得很,顧淮去隔壁要了白酒,讓顧紅梅幫她擦手心腳心咯吱窩。
“四哥你幫嫂子擦不就行了。”
他們是夫妻,應該四哥給四嫂擦才是。
顧淮怔了一下,“我粗手粗腳的,不如你們女孩子仔細,還是你來。”
顧紅梅“哦”了一聲,掀開被子,先給余惠用白酒擦了手心,又解開她的衣服,給她擦胳肢窩。
顧淮見她給余惠接衣服,就轉身背對著她們。
顧紅梅瞧了就笑,四哥可真有意思,都跟小惠做了七八個月的夫妻了,還非禮勿視呢,小惠哪里他沒看過呀。
顧紅梅幫余惠擦白酒的時候,余惠都沒醒。
她在做夢,夢到了她在孤兒院的那些日子。
她似乎夢到了自己只有一歲的時候,生病了躺在四周的圍欄比她還高的嬰兒床上,難受得大哭,不停的伸出手,想要照顧她們的阿姨抱抱她,可她哭得嗓子沙啞,都沒獲得一個抱抱。
孤兒院的孩子是不被允許抱的,因為抱了一次,孩子就會越想要被抱,會貪念那種溫暖。
但孤兒院里照顧孩子的阿姨就那么幾位,孩子哭鬧都要抱的話,阿姨們會忙不過來。
上輩子的事,就像是走馬燈一樣,在她的夢里出現。
晚上九點,顧淮照顧孩子們洗漱完,上了床,便回了臥室。
北北他交給了紅梅帶著睡。
顧淮先是摸了摸余惠的額頭,溫度已經降下去一些了。
他松了口氣,脫衣服上了床。
因為余惠睡著的時候冷,兩床被子現在都蓋在她身上,所以顧淮只得跟她一個被窩。
顧淮剛進被窩的時候,身上是冷得,睡了一會兒就熱起來了。
因為發燒而覺得冷得余惠,感受到這個熱源,就直接貼了上來。
顧淮先是一僵,隨即便抱住了她。
余惠在他懷里找個舒服的位置,臉蹭了蹭他的鎖骨,又陷入了夢境之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