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輝杰見死期將至,像是回光返照地脫口而出道“有我已是將死之人,那我也不怕得罪王宗主了。我想請問王宗主,您修為高深,您不怕仇嵬不怕圣魂門,但以前那些投靠拜月宮的小門小宗呢他們該怎么辦他們只想生存下去,茍存之下寄希望于宗門內能出一兩個有為之人,到時候可以在外隱界北部站住跟腳,所以他們現在只能投靠圣魂門。對,我們現在做的事情是沒有良心,您可以看不起我們。因為我們對不起拜月宮,對不起公孫宮主。我徐輝杰受過公孫宮主的恩,他也對地淵宗和飛霞宗多有照應,就連那金露玉靈肉,拜月宮也是在兩宗宗主相求之后第一時間以公道的價錢售之。公孫宮主之氣魄胸襟,我徐輝杰佩服”
王猛將徐輝杰的身子全部拉了出來,他打量著徐輝杰道“以你的修為才干怎會被派到這里我先前因為閉關不知道拜月宮的近況,但只要我一過來,看到此景后很可能就會怒極殺人。你之宗門就沒想到這點”
陸林也是忍不住道“對啊徐道友,我們宗門在這的監視還是輪換的,但聽說你們宗門七年間都是你在這里。”
陸林一說完就被王猛一個眼神盯了回去。
徐輝杰慘淡一笑道“因為我宗門想我死,來這里還是我那些好友幫我找到的拖延之法。當年小集會一役,我少宗主被無幽谷血老七所傷,宗主和夫人就覺得是我保護不力。可那血老七豈是我這金丹修士可以抵擋的,何況還是我們少宗主自己站出來惹出的事端,他們還將事情怪到石武身上,當真可笑。后面血老七被公孫宮主打得重傷昏迷扔在了萬里之外,我家宗主別說是去下殺手了,就是動都不敢去動他一下。后來在地淵宗內,宗主和夫人每次見我就會認為是我沒有保護好少宗主,久而久之便對我怨念頗深。好幾次我都感覺到了他們的殺意,好在我在地淵宗人緣不錯,在眾長老提議之后他們將我貶到了這里。說是監視拜月宮,實則就是想讓我在這里等死罷了。”
王猛沒想到徐輝杰還有這種經歷,又見他求死之志非虛,想過之后作罷道“算了,我跟你們逞威風有個屁用,你們走吧。”
陸林一聽王猛真的放過了他們,忙感激著連滾帶爬地飛走了。
徐輝杰卻是依舊心如死灰地一動不動,對他而言,王猛還不如殺了他來得痛快。
此時,王猛腰間柳菡的那塊傳音玉佩亮了起來,王猛拿起之后聽到“王師兄,是你在外面封山大陣嗎你千萬不要亂動,里面機關遍布又極易迷失,你聽我的指引行事。”
王猛拿起傳音玉佩回道“柳師妹稍等,我還有些事情要辦。”
王猛說完就看向徐輝杰道“若你不想這么過下去,便在外面等我。待我觀禮完拜月宮的宗門大比就帶你去一趟地淵宗。我要在你們宗主面前逞一逞威風,當著他的面將你收入馭獸宗。你可愿意”
徐輝杰整個人愣在那里,好一會兒后才叩首道“多謝宗主”
王猛將徐輝杰扶起道“先別跟我說謝,你來我馭獸宗只能從客卿做起,不再是什么長老了。”
徐輝杰連忙說道“宗主等于是給了徐輝杰再活一次的機會,我哪怕是從弟子做起都愿意。”
王猛點了點頭道“嗯”
說完,王猛不再與徐輝杰多言,而是拿起那塊傳音玉佩進入了拜月宮的封山大陣。在柳菡的引領之下避過重重陷阱,最后來到了那處巨大的山石平臺上。王猛看到在那里等著自己的柳菡,他第一句便是“小冶呢”
“跟我來。”柳菡說了這一句后就帶著王猛從一片光幕中走過。
原來這片光幕后面便是通著以前的拜月宮山門,看著上面的拜月宮三字,王猛心中五味雜陳。待看到打開的山門后面站著一個蒼老佝僂的身影,王猛的眼淚不由自主地落了下來。他快步走過去,抱住那個干瘦的身子,像是抱了一個木人一般,他哽咽道“小冶”
公孫冶褶皺的臉上現出笑容道“來了就好,你哭什么呀”
“你那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你說你收的禮可以撐個千八百年,你說你還是空冥境的身體誰都奈何不了你,你說你會看著石武上去內隱界為何你現在變成了這樣”王猛的眼淚不停地落著,每說一句心臟就像是被人重重錘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