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制黃泉琥珀……”墨羽抬頭目送著砂面離開,擺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很快,他便意識到了砂面的意圖。
可眼下卻還有一個重要的問題等待著墨羽來解決——與那大地之下的聲音明明是一伙的辰染,又是因為何種原因被送到了這里。
當然,還有他們口中的主人究竟是何許人也,居然可以直接調用金砂城的地牢。
墨羽的疑問并非沒有答案,他已經有了一個合格的懷疑對象——金砂城的城主,自一系列事件的發生,城主從未出面過。甚至就連城中的百姓都像是默許了這種暴行一般選擇了視而不見。
除去城主,墨羽還真想不出來還有誰可以擁有如此大的權利。
“真對不起,當時在茶館,是我的話太多了……”昏死倒在地上的辰染很快便恢復了狀態,她晃了晃還有些隱隱作痛的腦袋,咬緊牙關環顧著四周,臉上不由得流露出一絲無助,墨羽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半蹲下身子輕聲搭起話來,“若是取了墨某的命,或許你還可以戴罪立功呢!”
“我,現在是棄子了……少拿我當樂子。”辰染強忍著渾身的疼痛,掙扎著半跪在地上,她僅用余光瞥了墨羽一眼便開始有氣無力的喘了起來,“我不明白……事情為什么會發展成這樣?”
“別硬撐著,還不到行刑之日,我們有足夠的時間用來休息。”墨羽趕忙上前攙扶著辰染,將她的一條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好讓她支撐的輕松一點兒,墨羽也緩緩探出了右手,輕輕的撫在了辰染的后背,并有意的調用著自己體內的魔咒為辰染安撫痛苦。
辰染也從一開始墨羽剛觸碰到她脊背時如觸電般的抗拒反應中漸漸放松了下來,她的呼吸也由此變得平緩,她就維持著半跪在地上的姿勢,將整個身子的重量全都壓在了墨羽的身上。
不知怎的,辰染感受著墨羽傳輸給她的那股能量,潛意識中覺得莫名的親切,等到她抬起頭想要仔細的打量一番時,墨羽則輕輕的拍著她的后背,讓她頓時困得睜不開眼睛。
“呵,老好人阿羽。明明有那么多無藥可救的人,為什么還要在他們的身上浪費時間?”阿羅爾利則在墨羽的耳畔冷嘲熱諷起來,突然活躍起來的阿羅爾利,也讓墨羽不禁感到有些奇怪。
“她并非無藥可救,信仰先皇冕羽的人,我不相信他們十惡不赦。”墨羽輕輕的將辰染放在了地上,拍了拍手便站了起來。
也是在這個時候,墨羽才能一睹熟睡中辰染的芳容——
辰染留著一頭如深邃海洋般的深藍色長發,那長發柔順地垂落在她的肩膀以及后背,像是一道幽藍的瀑布。發間巧妙地點綴著白色的發飾,那些發飾精致而小巧,宛如繁星鑲嵌在深藍的夜幕之中,給她增添了一抹靈動與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