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驚嚇之余,一聲利器插破堅冰的聲響也為自己打了一針安心劑,他也才敢怯生生的睜開眼睛回頭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個情況。
也難怪墨羽會感覺到脊背陣陣的發寒,原來是一面晶瑩剔透的冰墻,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墨羽的身后,卡著那柄鏈劍的劍刃,并不斷的在鏈劍的劍刃之上浸染上一層厚厚的霜,讓鏈劍的劍刃的直刺受到了阻力。
“何人?”花重錦正在氣頭上,眼看他就要得手之際,墨羽卻不知被何人給救下,不禁暴跳如雷,他一邊怒罵著,一邊找尋著“好事之徒”。
“你知道咬過主人的狗最后都怎么樣了嗎?”花重錦的身后,一位女子的手緩緩的搭在了他的肩頭,霎時間,一陣刺骨的寒意頃刻間便涌入了花重錦的體內,他的身上也凝了一層薄薄的霜,那只手的主人沖著花重錦的耳畔輕聲低語,向花重錦拋出了一個問題。
再看花重錦,他全然沒有了方才的囂張跋扈,他瞠目結舌的呆愣著原地,渾身因惡寒而劇烈的顫抖,他的嘴唇顫動著,怎么也說不出話來。
“它們都死了……”那女子也并非他人,正是早些時候打聽冕羽轉世下落的瑤光,她輕聲呢喃著,接著便凝冰為劍,一劍斬下了花重錦拎著鏈劍的胳膊,接著便冷冰冰的望著他,不再言語。
“你……”花重錦完全沒有預想到他身后之人會是瑤光,直到他眼瞅著自己的一只胳膊因被整個給斬了下來并掉在了腳邊,他這才意識到自己被瞬間砍斷了手臂,透體的寒意消磨著他的意志,也讓他的知覺變得無比的遲鈍,他甚至感知不到一絲的痛意。
花重錦胳膊的橫截面處,又凝出了一層薄薄的霜,那層霜像是繃帶一般,讓花重錦斷臂處的血不至于噴濺而出,但一部分血還是摻雜著冰礫混合成了血冰沙滴落在了花重錦的腳邊。
“你變得更嗜血了,瑤光。”墨羽這邊,他本想說些別的話,可他剛一開口,他的潛意識便驅使著他緩緩開口道。
聽到了墨羽那用著熟悉口氣調侃的聲音,原來板著個臉面露殺意的瑤光神情瞬間便舒緩了下來,就連眼神也跟著變得清澈起來,她一臉不敢相信的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墨羽。
“陛下……你……”霎時間,瑤光愣在原地似有幾分的恍惚,很快她一把撇下了手中凝冰化為的長劍,由于過于激動的緣故,瑤光一時間亂了腳下的步伐,跌跌撞撞的奔向了同樣懵逼的望著自己的墨羽,將他狠狠的摟在了自己的懷中,“陛下……瑤光還以為……還要再等上上萬年呢……”
瑤光半跪在地上,用雙手扶著墨羽的肩頭,再次細細端詳起來,并探出右手輕撫在了他的臉上,用大拇指輕輕的掃過墨羽的面龐,抹下一道沙痕。
“上萬年?”墨羽光是想象都感到無比的遙遠,而眼前的瑤光居然為了自己等待了上萬年!
“看守先皇冕羽帝陵的瑤光大人,盧某教導屬下無方,竟讓他頂撞了陛下!”盧劍川這邊,他也快步趕了過來,遠遠望見了瑤光,便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他雖然也有些不太待見花重錦,但他還是想為他求一下情——他相信,身為冕羽轉世的墨羽,定非好殺之人。
“陛下……你是冕羽?這怎么可能!”花重錦則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先皇冕羽死了上萬年了,怎么可能會再次出現?可先前那道讓他瞬間失了方寸的劍氣也并非常人所為。
“好一個秉燭人,好一個人皇的顏面。”墨羽見自己的靠山來了,頓時便底氣十足的大踏步邁向了花重錦的身畔,瑤光也很快調整了自己的狀態,依舊面無表情的站起身來,只是這一次,她的神情中洋溢著溫柔,不再像原先那樣冷漠無情。
墨羽探身上前一把拎起了花重錦的衣領,將他整個人都拎了起來。
“告訴我,有關黃泉琥珀,究竟是誰在支持?有關這金砂城,誰背地里支持黃泉琥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