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銀票的印信在那兒?”
劉澤道:“和賬本一起,都放在花瓶里的。”
皇上給時全使了個眼色,時全馬上派人去取。
皇上的目光又落在劉澤的身上,鄙夷道:“這四十萬兩,朕就當是買你的狗命了。明天好好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他們會怎么對你?”
“掙錢的時候,你是老大。賠錢的時候,你豬狗不如!”
“蠢貨,就你還想和徐寧為伍,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劉澤已經心如死灰了,侍衛來拖他走時,他雙腳僵硬,宛如死人。
王衡并沒有離開皇宮,他一直等,等時全把賬本取來。
先是劃掉了周堂的名字,然后開始核對。
越往下看,越激動。
隨即合上賬本,高興道:“把這上面的人都抓了,不怕審不出徐寧來。”
皇上拿過賬本,隨意翻開,密密麻麻。
所謂朝廷棟梁,卻長滿了蛀蟲。
好在新科舉已經選出不少人才了,調教一兩年,慢慢換上去就是了。
“憑著這就能把徐寧拉下來,你也太小看他一晚上的游說了。”
王衡大受打擊,垮著臉道:“那就什么都不做,任由他猖狂?”
皇上道:“可以卸掉他首輔之位,其余的,慢慢圖之。”
“別的不說,把劉澤挪開,這個位置到適合你。”
王衡連忙跪地道:“我……我不能吧。”他沒有那個能力。
皇上道:“敢敲御鼓,敢告徐寧,就不敢站到人前去?”
“你若不身先士卒,在朝堂上揪著徐寧飛揚跋扈,往死里弄他。別人怎么肯高看你?又怎么甘心看見你重登高位?”
“不管你要做什么,想做什么?沒有權利,告個御狀都要先被打二十大板,這難道就是你所求的廉潔公正?”
王衡眼眸紅了又紅,攥緊拳頭,認真道:“好,我去!”
“我就不信了,只有我想弄死徐寧?”
“等我找到志同道合之輩,一定日夜盯著他,絕不讓他睡個安穩覺。”
皇上笑著道:“很好。”
“現在就把這本賬冊背熟了,別等將來,敵友不分。”
王衡聽了,果然拿著賬本,找個角落,認真地背起來。
看他那樣,到像是初出茅廬的書生,哪像沁淫半輩子官場的老狐貍。
果然啊……有些人天生不適合做官,但天生又適合監督別人做官。
皇上微微勾唇一笑,召來時全吩咐道:“這幾日王家出的風頭太多,叫京衛營那邊,每日調兩百人一隊,分兩隊進行巡邏,不可怠慢。”
時全應聲,高興道:“葉指揮使已經認老夫人做干娘了,一定會盡心的,皇上放心好了。”
皇上聞言,忍不住嘀咕道:“他到是好命,竟然這么輕易就認娘了。”
“朕當時可是……”
“也罷,自己人用著是要放心點。”
時全頷首,很快就吩咐人去傳旨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