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在寧王妃的招呼下,秦韻和李妃都坐到敞廳里去。
廂房里的客人們知道了,都紛紛起身往敞廳里來。
人雖然多,但都是貴夫人和深閨小姐們,聲音和和氣氣的,說話輕言細語,一點也不覺得吵鬧。
錢氏探頭看了一眼,秦老夫人一如既往地和氣,只是那眉宇間精明可讓人糊弄不了。
她笑著和身旁的田清濘道:“我也許久沒有見太夫人她老人家了,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我。”
田清濘道:“三嬸別擔心,太夫人和錢家關系親近,就算不記得了,知道了您的身份,也絕不會冷落您的。”
錢氏笑著道:“我哪有什么身份啊?都是我四哥的功勞。”
“走,我們往前去。”
錢氏如今身懷有孕,田清濘不敢大意,連忙小心地護著她周全。
兩個人躥到前面,偏巧這時寧王妃道:“大家都落座吧,馬上就要上甜品了,吃了甜品我們再慢慢聊。”
說著,夫人們各自尋了最近的位置坐下,只留下錢氏和田清濘站在中間,看起來微微尷尬。
秦韻一眼就看見了她們,她眉頭微挑,眼里閃過一抹亮光
她聽系統說田清濘要來的時候還很意外呢,想不到真的來了。
這丫頭倒是聰明,跟錢氏一起來,誰都知道錢家和王家走近,眾人的目光自然不會單獨落在她的身上。
這倒好,省了她不少功夫了。
秦韻朝著錢氏喊道:“我聽說你懷孕了,怎么今天也來了。”
錢氏挺了挺小腹,笑著道:“讓太夫人掛心了。才五個月呢,第二胎了,不怕。”
秦韻對身旁伺候的人道:“給我身邊再添個凳子。”
錢氏自然而然地走上前,坐在她老人家的身邊。
田清濘準備到后面去,這時秦韻叫住她道:“清濘丫頭,你跑什么?”
“過來照顧你三嬸,她如今可精貴著呢。”
崔清妍在李妃的身邊伺候,也有一個圓凳子,但她大多時間都是不坐的,隨時給李妃奉茶。
田清濘看見了,瞬間就明白了秦韻的意思,她起身站到秦韻和錢氏的身后去,在下人上甜品的時候,挨著給她們奉上。
這樣一來,那正中間的位置就顯得格外熱鬧。
左有田清濘和錢氏,右邊有崔清妍和寧王妃,其他人想插也插不進去了。
面對這一幕,寧王妃也始料未及。
當她朝田清濘看去時,只見這姑娘端莊沉穩,看年歲比崔清妍要大些,她梳著發髻,上面清雅地簪著幾朵珠花,兩辮用發帶綁著,自然垂落在肩頭。
說不上是傾國傾城之色,但眼眸明亮,五官精巧,唇瓣紅潤,落落大方地站著,一看就是有教養的閨秀。
她心口一滯,立即朝秦韻看去。
好在秦韻并沒有看她,只是握住錢氏的手道:“你四哥不在家,你也不知道來瞧瞧我,別人都說王家和田家是死敵,可冤有頭債有主,梅婆子都死了,我無端遷怒你們干什么?”
“更何況你父親為你擇田家男兒為婿,看中肯定是田老國公爺的風骨,他為大魏奉獻的興學事業,天下學子都記著呢,往后還會廣為流傳的。”
錢氏眼里閃現淚花,用手絹擦拭著,連忙說道:“太夫人教訓的是,我也知道自己淺薄了。只是我那夫君,笨牛一般,推拉不動。”
“我懷著身孕不想與他置氣,這才遲遲沒有登門拜訪。”
秦韻道:“就怕你舍不得,不然丟給老四去調教。保準等回家,一定是個好相公。”
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