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連忙攙扶著,高聲喊道:“快請大夫,快請!”
彭桓來打探消息,剛進門就看見這一出,連忙問道:“出什么事情了?”
聽見外人的聲音,高策強忍著悲痛醒來,戚戚然道:“沒有什么?”
“彭長史怎么過來了?”
“可是王爺有什么吩咐?”
彭桓看了一眼氣憤的高敏,不知道這父女倆都經歷了什么?
一個看起來快要氣死了。
一個看起來快要慟哭流涕了。
他嘴角微抽,說道:“王爺聽說四小姐得了太夫人青睞,還在王家留宿了一晚,十分開心。”
“所以特意差屬下前來問問,昨日徐夫人送了什么禮物給太夫人,能讓太夫人這么高興?”
“王爺知道了,日后給王家備禮的時候,也好有個參照。”
高策瞬間清醒過來,妻子昨天給太夫人送禮了。
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忘記了。
他立即看向女兒,問道:“你跟著去的,你看見你母親送了什么?”
高敏心虛道:“我只是在府里看見,十幾個托盤都擺得滿滿當當的,全是珠寶古玩,可貴重了。”
“但那時,母親還沒有送過去。”
高策很鐵不成鋼道:“那在王家呢,你沒有看見?”
高敏搖頭:“我當時被支走了。”
高策罵道:“蠢貨!”
彭桓道:“四小姐不知道不要緊,當時有跟去的下人吧,差他們前來問問。”
高策眼眸一亮,連忙看向管家。
管家苦笑道:“夫人把她的心腹都帶走了,剩下昨天搬運的小廝,雖然有十幾箱東西,但楊嬤嬤說是拿去當的。”
“而且夫人那時已經坐轎子走了。”
“所以奴才沒有看見,是夫人帶走了那些東西。”
高策憤然道:“肯定都帶去王家了。”
“她這是求太夫人保她呢。”
“夫妻一場,幾十年了她都不信任我,簡直過分!”
“管家,立即帶人去追夫人,她去濟南,應該會住驛站。”
管家立即去叫人。
彭桓看傻了眼,問道:“徐夫人出京了,什么時候?”
高敏口無遮攔道:“她豈止是出京了,她還攜款私逃,把我們高家都搬空了!”
高策呵斥道:“閉嘴,她是你母親,不許胡說!”
高敏怒道:“難道不是嗎?爹為什么要維護她,她分明是把錢財都搬去王家了,讓王家幫她保管!”
“她沒有兒子,就是擔心爹會挪用她的錢,她也太自私了!”
“爹說她是我母親,可我看她根本沒有把我當女兒,我連王家小姐都不如呢!”
高策臉色陰沉,目光十分可怖。
彭桓見狀,目光轉了轉,隨即說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高大人,您要不去見見王爺,請王爺幫忙出出主意?”
“據我所知,徐夫人的確是搬了不少東西去王家。”
高策攥緊拳頭,內心被一陣陣涼水潑過,十分復雜。
妻子是在求自保!
但她千不該萬不該,去找王家。
而且還拿了那么多值錢的東西過去。
她可以走,但東西要留下來。
否則日后他需要錢,向誰伸手?
幾十年的夫妻情意,既然她做得出,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走。”
高策率先抬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