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胡說八道。”周明的朋友把亞麻頭發的小女孩從人群中揪出來。
“你說實話,是不是謝昭把他推下水的?”
“不說?我們立刻報警。”
女孩像受驚的白鴿直躲,人群紛紛避開。
他伸出手去拉扯她,江慈一下擋在女孩的前面,握住了他的手腕。
對方以為江慈清瘦會沒什么力氣,結果拉了半天,手腕被江慈緊緊握住紋絲不動。女孩趕緊躲到了人群后。
“立刻報警吧,我們可不能放過任何違法犯罪行為。”江慈溫和地微笑,“據我所知,這里的服務生都戴了錄音筆。周先生之前和這位服務生小姐的對話一定被非常詳細的記錄下來了。”
他眼睛彎彎:“要不要現在就把錄音筆打開,放出來給大家聽聽。”“
周明和他的朋友一時都沉默了。
居然所有的服務生身上帶了錄音筆?陳董為了抓出她這個內鬼真的煞費苦心。
謝昭在一旁暗暗心驚。
“他喝多了,說了什么不能算數。”周明的朋友說。
江慈放開他的手腕:“既然醉酒了,那么就該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清醒了,他自然會想起來——”
他頓了頓,輕聲細語道:“是謝昭小姐好心救了他。”
“倘若想起來的,和你說的不一樣呢?”對方冷笑。
江慈淡淡道:“那就是中樞神經受損紊亂,建議去醫院看看。”
兩邊仍僵持著不后退。
梅站了出來。
“好了,只是一點小誤會,誰還沒有喝多的時候呢。”她有東歐血統,說話很輕柔,講英文又帶點卷舌音的含混不清,說什么都像調情般動聽。
“周先生落了水可別著涼了,得趕快換衣服。”她催促花園里的安保人員們,“還不快扶他上去休息。”
梅又吩咐旁邊的侍者,“再讓廚房立刻煮點驅寒氣的湯茶端上去。”
周明罵罵咧咧地被兩個保鏢架了上去。
沒有熱鬧看,人群站了站就散開。
羽管鍵琴重新響了起來,不一會花園就恢復了歌舞升平。
原地站著的只剩下了謝昭和江慈兩人。
他們沉默地對視著。
他美麗的綠色眼睛,像迷人的綠色海洋一樣深不見底。
高大的絲柏樹在晚風中搖動,影子掠過兩人的臉。
她的發絲在風中浮動。
終于謝昭開口了,她挑眉:“你很擅長說謊嘛。”
江慈微笑道:“正常人會說謝謝。”
謝昭的裙子長,需要略微提起來。
江慈頗有紳士風度地伸出手臂,她自然地挽住他。
兩人并肩往回走,羅馬式的鵝卵石小路在昏黃的路燈下閃閃發光。
離他越近,空氣里的冷香越發濃烈。
她挽著他,衣料輕微地摩擦,手臂傳來令人心安的溫度。
“謝昭小姐,我剛才這么做,可不代表我認同你的行為。”江慈目不斜視道。
“是嗎?”謝昭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