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
“是。”李管家如獲特赦,匆匆離去。
第二日,陽光明媚,微風輕拂。溫妙妙帶著兩個婢女和兩個護衛來到庫房,準備查看自己從鳳棲國帶來的嫁妝。庫房內光線昏暗,彌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灰塵在陽光透過的縫隙中肆意飛舞。
溫妙妙接連掀開幾個箱子,原本白皙的臉龐陡然變得陰沉,雙眼瞬間布滿怒火,突然怒聲喝道:“這和嫁妝單子上完全對不上,肯定是被看守的侍衛監守自盜了!給我把人全部抓起來,嚴刑拷打!要是問不出結果,統統處死!”
站在庫房外的趙畢和何適對視一眼,心中暗忖,這王妃下手可真夠狠的,絲毫不輸自家王爺。
有溫妙妙的命令,很快,從鳳棲國來的兩百個侍衛就被關進了大獄。陰暗潮濕的大獄里,彌漫著一股腐臭的味道,侍衛們被五花大綁,擠在狹小的牢房中。一番嚴刑拷打后,那些侍衛個個喊冤,聲音在大獄里回蕩,卻什么有用的線索都沒問出來。
李管家看著這些人,心中犯起了嘀咕,瞧著他們的模樣,似乎真不像是偷了王妃嫁妝的樣子。他猶豫再三,內心掙扎不已,最終還是來到后院詢問溫妙妙:“回稟王妃,那些護衛什么都沒交代,一口咬定自己冤枉。”
溫妙妙示意正在扇風的秋月停下,緩緩站起身來,神色冷峻,仿若一尊散發著寒意的冰雕:“迎親路上,我的嫁妝一直是他們看守,現在東西不見了,除了他們還能有誰?偷盜主家財物還不知悔改,給我全部處死!”
李管家額頭上的白發微微顫動,他心中滿是不忍,卻又不敢違抗命令,只得拱手應道:“是。”
他走到牢房門口時,腳步頓了頓,心中糾結萬分,這是王妃的陪嫁相關事宜,或許不用告知王爺吧。這般想著,他咬了咬牙,抬腿走進牢房,吩咐道:“王妃下令,把這些人全部處死,處理完后,尸體扔到亂葬崗去。”
慕清也是到了晚上才知曉此事。他神色緊張,腳步匆忙,快步走進書房,聲音中帶著一絲焦急:“兩百人一下子全被處死,這才新婚沒幾天啊!王妃下手也太迅速、太狠辣了。”
厲玨琰站起身,緩緩走到窗邊,望著后院的方向,月光灑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她很聰明,想要擺脫被人監視、束縛的局面,寧可錯殺也絕不放過。”
慕清也心有余悸地說:“屬下現在倒不懷疑她是鳳棲國派來的細作了。這分明是滿心的恨意,非得趕盡殺絕不可。王妃下手這么狠,屬下有些擔心,要是王爺您降不住她可如何是好?”
厲玨琰回頭瞥了慕清也一眼,目光中帶著一絲自信與篤定:“鳳棲國要是知道此事,肯定會舍棄溫妙妙。除了本王,她再無其他依靠。”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可以依靠的人。無論是剛出生就被拋棄在冷宮,還是被迫遠嫁北霄國,她一直都是被人隨意舍棄的棋子。
夜晚,萬籟俱寂。溫妙妙獨自坐在床邊,從空間里拿出護手霜和身體乳,動作輕柔卻又帶著幾分落寞。她仔細地涂抹著,這副身體的皮膚粗糙不堪,就連背上還留著被鞭打的傷痕。昏黃的燭光搖曳,映照著她滿是愁容的臉龐。
次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溫妙妙的房間。李管家帶著兩個下人,抱著一摞賬本匆匆來到后院,神色恭敬地說道:“王妃,這是王府的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