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孩子能不能留下來不好說。
這段時間她接觸過羊皮卷,下過墓,被催眠,這些不知道會不會對孩子有影響。
如果生出個不健全的孩子,那就是對孩子的極度不負責。
她不想冒這種險。
現在已經晚了,明天還是去醫院檢查吧。
晚上,盛懷又過來了,跟他一起來的還有陳默知和季如冰。
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但看到裴寂的光頭模樣,季如冰還是沒忍住笑出聲。
“老裴,你這發型別致,一定很涼快兒吧?”說著,他要上手。
裴寂一把擒住他的手腕給反按在身后。
“疼疼疼疼,裴寂,放開小爺。”
男人聲音冷冷的,“蘭公公,放肆!”
蘭公公?
季如冰都忘記了疼,“老裴,不帶這么打擊報復的,你說盛懷是國師,我這里起碼也該是個權臣將軍呀,怎么是公公?”
裴寂冷笑,“我金夏可沒你這種閹狗,你不過是中原皇帝送來的物件兒……”
說到這里,他抬頭去看姜芫,目光頗有些幽怨,“也只有王后才信重你。”
“哦,我明白了,我是王后的人。”季如冰的郁悶一掃而空,他拉著陳默知上前,“那他呢?又是哪個宮的大總管?”
裴寂冷冷一笑,“左相,看來不管去哪里,你都跟狗一樣追在曇珠身邊。”
陳默知:……怎么感覺像是進了橫店?
季如冰又不干了,“憑什么他就是丞相我就是太監,我們換換,換換。”
陳默知瞪他,“你真以為這是演短劇?那是他的認知,有本事你去把他腦子的內存條給修改了。”
季如冰小聲跟姜芫嗶嗶,“你可要看好了,這樣出去真給人抓到精神病院去了。”
話剛說完,就給裴寂拽著衣領拽過來,“蘭公公,就算你是個閹人,也要注意分寸,離著王后遠點。”季如冰翻了個白眼,一聽公公這個稱呼他就想要喊“奴才在”是怎么一回事?
幾個人這時候來明顯是要吃飯的,李姐臨時加了幾個菜,又把家里的存貨都扒拉出來,湊了一桌子。
裴寂倒是沒覺得太監丞相國師的跟他們吃飯有什么不妥,季如冰一直觀察他,發現他的餐桌禮儀呀飲食習慣呀跟以前沒有任何差別。
甚至他故意提起生意上的事兒,他也完全聽得懂,還能提出很好的意見和建議。
飯后,大家喝茶閑聊。
但是明顯地分開了兩撥,王后帶著她的狗腿子,王帶著他的狗腿子。
季如冰往裴寂的方向看了一眼,“這怎么辦?能好嗎?唉,以前他是周觀塵,現在又成了個什么王,怎么就不是他自己呢?”
姜芫有些不愛聽,“難道他現在不是裴寂?”
季如冰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
今晚一直很沉默的陳默知忽然問:“寧焉還沒回來嗎?”
寧焉去送鳳柩了,說是要在外面玩一段時間,她自由慣了,不喜歡跟人報備行蹤,當然也不可能發朋友圈。
季如冰饒有深意地盯著他,“你什么時候這么關注她了?你們很熟嗎?”
陳默知:……
另一邊,裴寂也壓著聲音跟盛懷說:“王后懷孕了。”
盛懷一口茶差點噴出來,“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
“那恭喜……”
“國師,你說這孩子應該留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