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鳳奶,你喝水就喝水,還要加糖,糖多貴啊,你怎么不自己掏銀子去買糖呢。”
莊老太理直氣壯道:“她是我外孫女,給我喝口糖水怎么了,她賺那么多銀子,就該孝順長輩。”
謝奶奶眉頭一跳:“你胡說什么,誰賺了很多銀子,村里人都知道我家的難處,反而是你家鎮上還有鋪子收租,你家不知道多富貴,倒是好意思盯著別人家的口袋。”
莊老太嘲諷道:“我家一大幫人要養,哪比得過你們家人丁單薄。”
聽到“人丁單薄”四個字,喻今朝沒什么感覺,謝奶奶和謝康奶都氣得頭頂冒煙。
喻今朝后知后覺才反應過來,對于這個時代的人來說,“人丁單薄”四個字罵得太狠了。
她連忙說:“外祖母,水也喝完了,我們家里很忙,你沒事就快點回家去吧。”
“慢著。”莊老太一口把水喝完,這才道:“你這個白眼狼,我今天來是要賠償的。”
喻今朝脫口而出:“我不叫你們賠償就不錯了,你還反問我要?”
莊老太拉著看熱鬧的人開始訴苦。
“你們看看她,一點都沒把我這個外祖母放在眼里,金花帶她回來的時候,她才是個剛出生的小嬰兒,我們家供她吃供她喝,辛辛苦苦把她養到十六歲,她倒好,防著我們呢。”
好事的老太太們豎起耳朵聽:“怎么防著你們?”
“她啊,明明從金花手里學了刺繡的本事,我們問起她的時候她卻說自己什么都不會,金花死了三年,她就白吃白喝三年,一文錢沒給家里賺過。”
說到這里,莊老太回頭怒瞪喻今朝一眼。
“她現在出嫁了,馬上就給夫家賺錢,這還一年不到呢,我們家可是養了她十六年,這還不叫白眼狼?”
說著她還裝哭,抬手抹眼淚。
“大家都說我家富貴,其實我家日子過得緊巴巴,鎮上那鋪子收來的租金連我家永泰的束脩都不夠付,一家人過得緊巴巴的,你倒是好,有賺錢的本事還藏著,看著一家人吃糠咽菜,你好狠的心。”
老太太們不管真假,聽了莊老太的話紛紛指責喻今朝。
“喻氏,你心太狠了,當初你娘抱著你回來,要不是你外家幫扶,你母女兩個是要睡大街喝西北風的,你怎么能這么對你外家?”
“你瞧瞧你外祖母,這么大歲數了哭得這么凄涼,你得給個交代,不然我們就去里正面前說道說道。”
“我們長橋村不能出這樣鐵石心腸的人,要是傳出去了,村里的姑娘要被你連累嫁不出去,外頭的姑娘也不愿意嫁進來。”
“要我說你還是給你外祖母家里賠點銀子,就當還了這幾年的養育之恩。”
謝奶奶和謝康奶急得坐不住,站起來就和這些人爭吵。
“你們嘴巴一張就要人掏銀子,沒門,誰不知道金花在世時給她娘家賺了多少銀子,要還早就還清了。”
莊老太哭得更加大聲:“金花在世時賺的銀子是她作為女兒給我的孝敬,她去世前叮囑喻今朝要替她好好孝順我和老頭子,喻今朝卻把她的話當耳旁風,我可憐的金花啊,你怎么生了個這樣的女兒!”
喻今朝眸光一沉,這老虔婆是要抹黑她的名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