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時一到,開售盲盒。
看著鋪子里的掌柜從客人手里接過一錠錠銀子,或一張張銀票,胡皓嫉妒得要發瘋。
那么多銀子,要是都能進他的口袋,他何須窩在寶豐鎮那個小地方。
胡皓越想越氣,陰陽怪氣道:“這謝老板一個女人出來拋頭露面,面上說是和男人合伙做生意,實則關起門來不知道怎么胡混吧。”
好友嚇了一大跳,連忙去捂胡皓的嘴:“胡兄,你怎么能隨意誣陷別人呢。”
胡皓拂開好友的手:“我說的沒錯,本朝雖不禁止女子經商,卻沒有幾個女子真的出來拋頭露面,好品行的婦人都在家中相夫教子。”
好友說:“謝老板雖不在家相夫教子,但她管理這么大鋪子,也十分有本事。”
胡皓冷哼:“本事?一個女子何來的本事,還是靠著那位杜老板吧。”
他說出來的話和語氣充滿了暗示,就差直言謝敬云和杜老板之間有見不得光的私情。
兩人身邊站了不少百姓圍觀,離得近的都將胡皓的話聽了進去。
“這位公子,請你慎言。”
胡皓和好友回頭,看見他們身后站著一個臉色嚴肅的中年婦人,她身上的衣裳雖不是絲綢,卻也十分華麗,發髻上更是滿頭的珠釵。
有人認出了這位貴婦人的身份。
“這不是百寶齋杜老板的夫人嗎?”
貴婦人身邊的丫鬟說:“沒錯,我家夫人正是百寶齋杜老板的夫人。”
胡皓心里一驚,他不過發一發牢騷,沒想到被杜老板的夫人聽見,不過他只是驚了一下,面對一個商戶婦人,他作為秀才絲毫不懼怕。
杜夫人板著臉說:“這位公子,方才的話雖沒有明說,卻赤裸裸在諷刺我的相公和謝老板,公子難道不解釋一二嗎?”
胡皓微抬下巴,眼中不屑:“你一個商籍的婦人,竟敢質問我一個秀才公?”
好友驚得眼睛瞬間瞪大,不可置信地看著胡皓。
他認識胡皓好幾年,這還是第一次發現胡皓居然是如此目中無人,且盲目自大的人。
杜夫人的臉色更加鐵青:“我夫家雖是商籍,卻也是良民,你雖是秀才公,卻也不能無憑無據污蔑他人。”
她轉了個身,朝著百姓們說:“我相公與謝老板合作開鋪子,他們兩人之間從未有私情,平日里我相公很懂得避嫌,從來不會獨自一人與謝老板見面。”
“若是有不要緊的事情,便托我向謝老板轉告,若有要事必須親自商談,必定會讓我,或家中下人陪同。”
“請大家在此替我做個見證,這位秀才公然污蔑我相公和謝老板,若是因此傳出流言蜚語,乃至影響鋪子生意,我一定不會罷休。”
百姓們都支持杜夫人,誰都沒有親眼見過杜老板和謝老板獨處,反而杜夫人時常來織緣坊。
大家更關心的,是杜夫人說的影響織緣坊。
這可不行,他們的盲盒還未集齊,若是兩位老板承受不住壓力,將織緣坊關了,他們去哪里買盲盒。
所有人都指著胡皓指指點點。
胡皓臉色漲紅:“你、你們這些刁民,我可是秀才公!”
“秀才公了不起?去縣學附近的街道逛一逛,隨處可見都是秀才公,從未見過任何一個秀才公像你這樣。”
“若是織緣坊被你毀了,我做鬼都不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