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滄淵沉默了一陣,才說:“李興邦也拿到了名額,所以莊巧鳳應該也會去。”
喻今朝完全不將莊巧鳳放在眼里:“去就去,誰怕誰。”
謝滄淵笑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之前擔心個什么勁兒。
“距離文會沒幾天了,過兩天我休沐,我們出去逛街,要做一身得體的衣服,還要給你買點首飾。”
喻今朝現在的打扮比在村里華貴許多,不過她穿衣服追求舒適,又不在乎臉面,所以大多數衣服都比較樸素。
平時穿著挺不錯,若是參加文會,便有些失禮。
翌日,謝滄淵照常去縣學。
今日的氣氛有些不對,他走在縣學里,總是感覺有人在偷看他,甚至掩著嘴小聲說話。
謝滄淵覺得莫名其妙,他并不介意有人在背后說自己的閑話,只是他不喜歡被蒙在鼓里的感覺。
中午,陶輝跑過來:“滄淵兄,我家中廚娘做了新菜色,中午我們不去食堂,去洗墨亭用膳,如何?”
謝滄淵起身,跟著他出去。
到了洗墨亭,見四周無人,陶輝才說:“滄淵兄,你聽說那流言蜚語了嗎?”
謝滄淵一頭霧水:“不曾,光耀兄請賜教。”
陶輝憤憤不平:“我就知道那些孬種只敢在背后說人,不敢當著你的面說,一個個都是烏龜王八蛋!”
謝滄淵聽他這么說,就知道這件流言蜚語與自己有關。
他仔細想了許久,沒覺得自己最近有值得被議論的事。
等陶輝罵夠,謝滄淵才問:“光耀兄,你說得我越來越不解,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陶輝一拍腦袋:“我光顧著自己罵,都忘記告訴你了,事情從昨日,山長宣布文會變動一事開始……”
昨日縣衙有人來遞消息,通知縣學與各大私塾,中秋文會有變動,縣令夫人也要參加,讓學子們攜家中女眷一起出席。
除此之外,還多加了幾個名額。
原本的五個名額已經定下人選,又增加五個名額,很快也定了下來。
十個名額對于縣學這么多學子來說,依然杯水車薪,有人沒拿到名額,心里不服氣。
還有人起了歪心思。
這歪心思打到了謝滄淵頭上。
陶輝義憤填膺:“那些人說弟妹是鄉下村婦,大字不識,參加文會的女子是要展示才藝的,他們說若是弟妹出丑,丟的是縣學的臉面。”
“這些話越傳越開,聽說還有人要去山長那里提議,讓你把文會名額讓出來,交給那些家中世代書香的學子,說他們家的女眷才能不辱沒縣學的臉面。。”
謝滄淵的臉色沉下來,眼神里的溫度一點點降低。
他與同窗相交,從來沒有隱瞞過自己家中的情況,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經娶妻,娶的同村的姑娘。
他們中的許多人沒有見過年年,聽他說妻子是同村的姑娘,便自顧自以為年年是貌若無鹽,上不得臺面的無知婦人。
這些人,謝滄淵果斷絕交,只有那些不看輕他的家世以及妻子的同窗,他才會相交。
原以為道不同不相為謀,各自安好就行,卻沒想到這些人,比他想象中更加齷齪。
這些人,為了從他手里把名額摳出來,居然把矛頭對準年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