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卓此人,是本朝最年輕的內閣學士,雖然只是末席,卻無人敢輕視他,他兒時是今上的伴讀,深得今上信任。”
謝滄淵在治寧私塾待到了傍晚,聽常夫子說了許多關于賀卓的事。
夕陽西下,常老夫人早已準備好飯菜,等兩人說完話,她才讓下人擺飯。
“天色晚了,我已經讓人準備房間,今日你就留在這里住下。”
謝滄淵答應下來,此時回云臺縣已經晚了,若是突然回長橋村,奶奶怕是會擔心。
吃過晚飯,謝滄淵帶著決明去房間,路上見到張兆。
張兆是故意在這里等他的。
謝滄淵揮手,讓決明退開一些,這才上前與張兆說話。
張兆朝他恭敬作揖:“我聽聞夫子的得意學生回來看望常夫子,我便猜測是你,沒想到真的是。”
謝滄淵淺笑說:“今日我得空,于是回來看望夫子。”
張兆不知道縣學的休沐日是何時,只當謝滄淵是趁著縣學的休沐日回來。
寒暄過后,他朝謝滄淵鞠了一躬:“我能進治寧私塾讀書,全靠你的引薦,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謝滄淵道:“我不過是寫了一封推薦信,你之所以能進來讀書,全靠你自己的本事,通過了夫子的考核。”
兩人相視一笑,張兆手中拿著書,想要找謝滄淵討論學問。
謝滄淵沒有不可的,他當做溫故知新,邀請張兆進屋,兩人探討起學問來。
送走張兆后,謝滄淵這才進入圖書館。
喻今朝等了許久,見他進來,馬上問道:“今天怎么這么晚,是不是有什么事?”
謝滄淵搖頭:“我現在在治寧私塾,剛才和張兆探討學問,所以晚了一些。”
喻今朝眨眨眼睛,聽不太明白。
謝滄淵說:“我想著常夫子從前是京官,說不定對欽差有所了解,所以走這一趟。”
喻今朝眼前一亮,她怎么沒想到呢?
“所以呢,問出什么了嗎?”
謝滄淵點頭:“有了一些了解,我請了假,打算去凌州府一趟。”
喻今朝突然有點緊張,不知道為什么,似乎有一種謝滄淵需要背水一戰的感覺。
她起身走到謝滄淵身后:“我替你按摩。”
謝滄淵靠在椅背上,感受著喻今朝的手指在他的太陽穴上輕輕揉按。
他閉著眼睛,良久才問:“這次如果得不到欽差的幫助,我可能正要灰溜溜離開縣學,可能連云臺縣都待不下去。”
喻今朝輕聲說:“沒關系,我手里有錢,大不了搬家。”
“會不會影響織緣坊?”
喻今朝頓了頓才說:“應該不至于,織緣坊如今給云臺縣增添了許多稅收,又有凌州府的達官貴人喜歡,章縣令不至于對付織緣坊。”
謝滄淵勾起嘴角一笑:“這就好。”
翌日,謝滄淵一早向常夫子道別。
常夫子留他吃了早飯,臨別前,給他遞來一個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