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備下的一點禮,你替我去凌州府走一趟,贈給賀卓。”
謝滄淵愣住:“夫子……”
他是要去凌州府,昨天卻沒向常夫子提起過,他原本還沒想到有什么辦法能夠接近賀卓。
常夫子如今,是把接近的賀卓的理由遞到了他手中。
常夫子擺手:“我知道你要去凌州府,我原是打算親自帶你去一趟,只是事發突然,私塾里還有幾十個孩子,我沒法突然離開。”
謝滄淵鼻子一酸:“多謝夫子厚愛。”
常夫子嘆息搖頭:“滄淵,你是我建了治寧私塾后,教過最好的學生,可惜我老了,致仕以后在朝中漸漸沒了能力,若是我將你收做弟子,沒法給你太大助力,是誤了你的前程。”
謝滄淵連忙搖頭:“不,夫子早已助我良多,若非夫子相助,我連科舉之路都無法踏上,在我心中,夫子早已是親近的長輩。”
常夫子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
“別怕,你盡管去凌州府闖一闖,若是敗了就回來,我雖然老了,總是能護住你的。”
謝滄淵低著頭,抬手拭去眼角的淚水,吸一吸鼻子,抬頭時眼中已經充滿了堅定。
“夫子放心,我定不會辱沒夫子的名聲。”
常夫子笑了笑,一拂袖子:“去吧。”
謝滄淵帶著決明離開治寧私塾,沒有一刻停留,快馬加鞭趕去凌州府。
夜里沒有留宿,連夜趕路,翌日清晨,兩人便已經來到凌州府。
吉星站在城門附近,遠遠便看到正在接受城門守衛檢查的謝滄淵主仆。
等兩人檢查通過,進入城門,他立即迎上去。
“少爺!”
吉星興奮中帶著不可置信:“少爺,小的在這里。”
謝滄淵臉色憔悴,一天一夜沒有休息,他的精神不太好,雖然一路騎馬,卻還是累得氣喘吁吁。
還是決明問道:“吉星,你不在少夫人身邊伺候,跑到城門來做什么?”
吉星連忙解釋:“是少夫人讓我來城門的,少夫人說讓我來接人,卻不知道能不能接到,讓我若是到了午時還不見人,便回去。”
決明很疑惑,少爺決定來凌州府后,沒多久就出發,并且他們日夜兼程,路上除了稍微停下進食,沒有一刻停留。
所以少夫人是怎么知道少爺要來凌州府,還提前讓吉星在城門等著。
不過他并未在此糾結,而是讓吉星牽馬,自己扶著謝滄淵。
“吉星,你快帶路,帶我們去客棧。”
他可是記得,自家的少爺從前生過重病,身體至今比不上常人,這一路上他提心吊膽,生怕少爺堅持不住厥過去。
如今抵達凌州府,他松了一口氣,見到吉星,再次松一口氣,但還是要盡快把少爺送去客棧,好好歇息一番。
喻今朝在客棧里焦急等著,昨天晚上她在圖書館等了很久,沒有等到謝滄淵,心里有了猜測。
因此今日一早,她不僅讓吉星去城門等著,還帶著芳草到客棧一樓等著。
她一直盯著客棧的門口。
然后,她看到了自己心里一直想著的人。
謝滄淵穿著墨色的騎裝,從客棧外走進來,一眼就與她對上了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