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謝滄淵系好腰帶,披上外衣:“別院來人,讓我馬上去拜見賀大人。”
喻今朝心臟撲通撲通直跳,她連忙走過去,幫謝滄淵理正衣服和帽子。
“快去吧,不要讓人久等。”
謝滄淵抬手抱了她一下:“若是順利,我中午可能沒法回來陪你吃飯了。”
喻今朝打了他一下:“現在說這些干什么,你快去,我巴不得你不回來吃飯。”
謝滄淵笑了一下,出門帶上決明,連忙趕去別院。
喻今朝站在房中發了一會兒呆,她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剛才怎么那么像妻子送丈夫出門上班?
不過她和謝滄淵現在確實是夫妻。
但心里總覺得怪怪的。
“今朝,我回來時見滄淵匆匆忙忙出去了,怎么了?”
謝敬云在外面喊她,喻今朝把腦海里奇奇怪怪的感覺甩出去,快步走出房去。
謝滄淵來到別院,還是在上次的偏廳,他再次見到賀卓。
坐下后,賀卓又開始考校他的學問。
簡直猝不及防,好在謝滄淵有真材實料,就算突擊檢查,他依然能完美回答問題。
賀卓心里更加滿意,此次自己突然將謝滄淵叫來,他必定不能提前做準備,如此依然能侃侃而談,可見學識淵博。
“聽聞這幾日,你一直陪妻子在凌州府游玩?”
“是的。”謝滄淵微微低頭回答:“學生與內子都出身寒微,難得來到凌州府如此繁華之地,若是足不出戶,那便太可惜了。”
這話正中賀卓心意,他作為一個喜歡看游記的人,內心十分向往大好河山,想用自己的雙腳,去走過每一寸土地。
謝滄淵越來越對他的胃口。
不過,一些事情,還是要問一問。
“本官知道你在云臺縣的遭遇,你來凌州府見本官,也是為了此事吧。”
謝滄淵低著頭,袖子下的手指在微微顫抖,后背幾乎在瞬間冒出冷汗。
他該怎么回答?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取決于他的答案。
不過須臾之間,他已經做出了決定。
謝滄淵抬起頭,眼眸下垂沒有直視賀卓,而是看著他的衣領位置,既恭敬,又不顯卑微。
“學生確實為此而來,幸得常夫子幫助,學生才有機會站在大人面前,學生為此感激不盡。”
賀卓又問:“若是本官對此不管不顧,你該如何?”
謝滄淵道:“學生不會妥協。”
“哪怕因此斷送科舉之路?”
“是,若是因此無法科舉,學生便回到村里,當個泥腿子,那又如何。”
賀卓臉上滿是欣賞之色:“好,有風骨,大虞朝缺的,就是如你這般有風骨的讀書人。”
他起身走到謝滄淵面前:“本官欲收你做徒弟,你意下如何?”
謝滄淵抬頭,臉色詫異,很快就回過神來,他掀起衣擺下跪:“是學生的榮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