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班里的學子噤若寒蟬,有的假裝看書,有的悄悄偷看謝滄淵。
謝滄淵淡定起身,大步走出課堂:“夫子,請問有何事?”
夫子的臉色有些不自然:“你還未將靜心房的書籍整理好,便告了長假,如今你回來,去將靜心房收拾好。”
謝滄淵道:“學生明白,等午時,學生便去靜心房。”
夫子道:“現在就去。”
“現在?”謝滄淵問了一句:“學生告假多日,功課已經落下,不可繼續不上課。”
夫子眉頭皺起:“讓你現在去,你就馬上去,難道你連夫子的話都不聽?”
謝滄淵拱手:“學生不敢,學生現在就去靜心房。”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夫子舒了一口氣,將謝滄淵困在靜心房,如此便是完成了山長的命令。
等謝滄淵離開,他才回到學堂,通知其他學子趕緊準備,到縣學門口迎接賀大人。
陶輝混在人群里,探頭去看辛班,他將所有人都看了一遍,就是沒見到謝滄淵。
周圍有人竊竊私語。
“聽說這次突然來了大人物,不知道是誰?”
“必定來頭不小,我進入縣學四年,還是第一次見到山長和夫子們這么緊張。”
“我知道是誰來了。”
“你快說。”
那人壓低了聲音:“聽說是內閣大學士賀卓大人。”
“嚯——”
他們這里許多人,見過最大的官,便是知府大人,還是考中秀才的謝師宴上遠遠看了一眼。
“賀大人為何會來我們這小小的云臺縣?”
“聽說賀大人作為欽差在凌州府辦案,說不定在微服私訪。”
“不可能,微服私訪還能讓你知道?而且,微服私訪為何要來縣學,我們縣學里又沒有……”
他頓了一下,大家都想起前不久,官差氣勢洶洶來到縣學一頓翻找,最后鎩羽而歸。
有人隱約知道一些內情,逮住陶輝就問。
“光耀兄,你與謝滄淵熟悉,能不能告訴我們,謝滄淵到底怎么回事?”
“是啊,聽聞前不久官差是為他來的,他到底犯了什么事?”
陶輝怒瞪這些人一眼:“你們胡說八道,滄淵兄什么錯都沒有,反而是總有人想害他。”
“那可不好說,當時官差可是直奔靜心房,蒼蠅不叮無縫蛋,若是他沒問題,誰會針對他。”
“說得對,只求他莫要連累縣學,莫要連累我們。”
陶輝氣得頭頂冒煙:“你們這些人,當初可是都圍在滄淵兄身邊,與他稱兄道弟,如今只因為一些流言蜚語,你們就調轉槍頭,你們難道沒有良心嗎?”
被責罵的人臉色難看。
“那是因為當時我們不知道謝滄淵是什么樣的人,他才進縣學多久,就得罪了山長和夫子們,還不知好歹惹了縣令大人生氣,定是他這個人有問題。”
“沒錯,謝滄淵本就不是個值得結交的人。”
陶輝看著他們冷笑:“你們記住自己現在說的話,一會兒被眼巴巴地貼上來。”
說話間,縣學門口傳來馬蹄聲,賀卓的馬車停在縣學門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