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里靜悄悄的,地上的麻袋還是躺在那兒,開口的地方露出一片衣角。
“喂,起來喝水。”王婆子喊了一聲。
麻袋一動不動。
三人都有些慌,發財聲音都哆嗦了:“不會真的死了吧,少爺可是交代過,成事前不能讓她死掉。”
吳婆子上前,輕輕踢了麻袋一腳。
感覺不對。
她臉色大變,一把扯開麻袋,露出里面的東西。
這里面哪里是人,而是一團捆在一起的布料和棉花,把麻袋撐起來。
上面再蓋了一件與昨日喻今朝衣服同色的布料,只要不細看,先入為主的三人,都會以為里面還裝著一個人。
發財指著窗戶:“你們快看,窗戶上的木條被扯開了。”
他爬上了窗戶朝外看,懸崖下什么都看不見。
“她肯定是從這里逃跑了,怎么辦?”
從懸崖爬下去,不管死沒死,反正人他們是找不回來了。
三人開始互相指責起來。
“都怪你,讓你守著柴房,你居然跑出來吃早飯。”
“怎么能怪我,這人分明不是剛剛跑的,一定是昨晚跑的,昨晚可是我們輪流守夜,誰也別想撇清關系。”
三人差點打起來。
最后還是發財首先冷靜:“別打了,當務之急是想辦法,少爺可是馬上就會到。”
王婆子把心一橫:“我們跑吧。”
吳婆子也同意:“逃進深山老林里,誰知道我們是逃奴,要是落在少爺手里,只有死路一條。”
三人達成了共識,在宅子里搜羅了一番,把所有能帶走的值錢東西都帶走,沒人想著去給魏容博通風報信。
……
喻今朝貼著山壁跑了很久,她的懷里抱了個水袋,是從圖書館拿來的,里面裝著礦泉水。
但哪怕有水喝,她現在也已經快到極限,必須找個地方,停下來休息。
這么想著,她便發現前面不遠處有片林子,樹木叢生,她可以爬到樹上休息,哪怕有追兵,她也能藏在樹叢里。
“哎呀,我去!”
喻今朝跑進林子,腳上不知道絆了什么東西,害得她摔了一跤,手腕傷上加傷,疼得她嘶的一聲。
“什么東西,軟趴趴的……”
她回頭一看,見到一只腳。
“啊啊啊!謝滄淵救命,有斷肢……”
喻今朝顧不得手上的傷,連滾帶爬后退了好幾米,藏到一棵大樹后面。
她驚魂不定地探出頭看了一眼。
咦?
又看一眼。
不是斷肢,那是一個人。
喻今朝撿起地上一根長樹枝,警惕地往那人的位置挪過去,繞過一棵大樹,她終于看清了眼前的場景。
那是一個年輕的男人,衣著看著華貴,胸口的位置有一道刀傷,血還在往外冒。
喻今朝抬腳輕輕踢了他一下,沒有動靜。
她緩緩蹲下,伸手探這人的氣息。
還活著。
這是一個受了重傷的人,喻今朝不能視而不見,她立即到圖書館拿藥給人處理傷口。
做完這些,喻今朝蹲在這人身邊喘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