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猶豫,要不要把人扔在這里,自己逃跑。
老實說,她幫人處理了傷口,已經仁至義盡,她自己現在還在逃命,追兵隨時就到。
可是眼前這人,看著也是被人追殺,把他扔在這里,很容易會被發現。
喻今朝咬咬牙,從圖書館的醫務室里拿出一套擔架,把人抬到擔架上拖著走。
她記得剛才路過一個山洞,把人拖到那里藏著,是她能做的最后的一件事。
用了吃奶的力,喻今朝終于把人安頓在山洞里,她把自己的水袋留下,又給這人披了一塊布。
這些是她存在圖書館里,平時用來做玩偶會用到的材料。
拿材料時,她看到了坐上做了一半的新品鉤針玩偶,索性也拿出來,給人當枕頭。
“這位兄弟,我只能幫你到這里了,能不能活下去,全看老天爺愛不愛你。”
喻今朝轉身就跑。
她可不敢和這個男人待在一起。
這男人也是被追殺的,他的仇家下手更兇殘,上來就一刀砍在胸口。
她自己被抓了這么久,也就被兩個婆子揣了好幾腳,最重的傷是一腳踏空扭了手腕。
不敢比不敢比。
她拍拍屁股就跑,渾然沒發現,身后的男人清醒了片刻,模糊間看著一個瘦小的身影跑了出去。
喻今朝又跑進樹林里,這次走得比較遠,回頭看不到外面的懸崖。
她在樹林里迷失了方向。
不知不覺便到了中午,喻今朝找了一個樹葉茂盛的大樹,爬到樹上,這才進圖書館。
還是沒有見到謝滄淵,不過桌上有他留下的紙條。
「別跑,等我」
喻今朝縮了縮肩膀,好奇怪,她怎么會覺得這四個字里,散發出了怒氣。
把紙條放回桌上,她寫了新的紙條,接著跑到便利店拿了面包和飲料,離開圖書館。
不跑了,就在樹林里等謝滄淵找來。
……
幾個蒙面的黑衣人出現在懸崖下,沒多久來到小樹林邊。
“頭兒,快看這里,有血跡。”
領頭的人扒開落葉,果然看到地下的土壤里滲了血,有人刻意用落葉遮蓋了血跡。
“頭兒,這邊有拖拽過東西的痕跡。”
喻今朝從山洞出來時,一路抹去了痕跡,但她干這個不是專業的,當時還很慌張,掩蓋得有些粗糙。
在專業人士看來,幾乎一眼就能識別。
“走,跟著痕跡過去看看。”
沒多久,幾個黑衣人便找到了山洞。
山洞口也做了遮擋,洞口還挺隱蔽的,若非是那拖拽的痕跡,他們估摸著不能這么快發現這里。
“里面有人,是世子!”
領頭人留了兩個人在洞口守著,帶著其他人進了山洞。
山洞里的年輕男人剛剛恢復了一些意識,但情況依然不妙。
他發了熱。
領頭人只看到年輕男人身上的傷口經過了包扎,他來不及細想,馬上把人背起來,又指派一個部下,把山洞里外的痕跡全部抹掉。
“世子堅持住,屬下馬上帶您進城。”
“你。”他隨手指了一個人:“你快馬加鞭跑在前面,到距離此處最近的凌州府找大夫,世子一到凌州府,馬上讓大夫治療。”
一行人風風火火離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