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陳思快步走過來,攔在榮貴面前。
“城防司的大人就是這么辦事的?這位管事并無犯事,僅僅說了一句大人不愛聽的話,大人就要在大庭廣眾一下動手?”
首領山上地收回手,他敢在一個賤奴面前放肆,卻不敢當著陳思的面打人。
陳思又道:“手術還未結束,誰也不能斷定傷者已經死了。”
首領抬高聲音:“你們這是故意拖延時間,妨礙城防司的公務。”
陳思的聲音比他還大:“大人若是覺得浪費時間,大可以只留一人守著,其他人先行離去,這樣也就妨礙不到城防司。”
首領幫貴人辦事,自然要守在此處,等待事情塵埃落定,然后將陳思的未婚妻抓進牢獄中。
陳思這一番話,倒是讓他騎虎難下。
好在身邊的狗腿子機靈。
“大人,都已經等了這么久,還是再等一陣子,不急這一時。”
首領看了狗腿子一眼,滿意道:“你說得沒錯,都已經等了這么久,我倒要看看他們的葫蘆里賣什么藥。”
話音剛落,手術室的大門“吱呀”一聲打開。
謝滄淵從里面走出來。
陳思立即湊過去,緊張得手指有些顫抖。
“闊之兄,那人如何了?”
謝滄淵朝他點頭:“手術很成功,已經渡過了第一關,接下來只要他不發熱請過來,性命便無虞。”
陳思緊繃的身體松下來:“闊之兄,大恩大德無以言報。”
謝滄淵微微搖頭:“醫者本職而已,況且我與你的關系……”
“不可能,一定是你在說謊!”
首領大步走過來,顯然是聽到了謝滄淵的話。
“那人被馬撞成重傷,哪怕是宮中太醫出手,也很難將人救活,你連大夫都不是,怎么可能將人救活。”
“謝狀元,我知道你與陳思關系好,但你為了幫他不惜犧牲自己的前途,難道值得嗎?”
文硯修從手術室里走出來,抬手趕人。
“都堵在這里干什么,傷者要回病房了,都散了,別擋住路。”
所有人越過他往里看,謝平和兩個學徒推著病床出來。
病床上躺著的,正是被馬撞到的人,病床一推出來,百姓們立即湊上前去。
“唉,人是活的,還喘著氣呢。”
“我親眼看著這人被馬撞了,還被馬踩了,一口血吐得老遠,居然還能活,這遇安醫館莫不是有神仙坐鎮?”
城防司的人也見到了病床上的人,首領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人都沒死,他還有什么理由抓人,只能沉著臉讓兄弟們離開。
陳思激動地對謝滄淵說:“闊之兄,這次全靠你,回頭我一定好好報答你。”
謝滄淵笑著搖頭:“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是整個手術組的功勞。”
正巧此時,喻今朝從手術室里出來。
陳思立即湊上去:“弟妹,此次也要多謝你。”
喻今朝口罩已經摘下來,對陳思微笑福身。
城防司的首領回頭,目光定在喻今朝身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