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今朝握著謝滄淵袖子的手滑落,握住了他的手。
“夠了,你為我做的事,已經夠了。”
無力感從謝滄淵的胸口泛起,蔓延至全身,他全身都在叫囂,想大聲告訴喻今朝。
不夠,永遠不夠。
就算把我的命給你,還是不夠。
謝滄淵張了張嘴,最后卻只說:“你什么時候和我這么生疏了?”
“什么?”喻今朝眸色一怔:“我什么時候和你生疏了?”
謝滄淵突然有點委屈:“你都怕麻煩我了。”
“這有什么關聯?”喻今朝實在聽不懂。
這里是皇權世界,她總不能放任謝滄淵為了給她爭取一點利益,而觸怒陛下。
她明明就是擔心他,怎么變成生疏了?
“你以前從來不會對我說夠了,你只會不斷對我提要求。”
“從小到大,你有事就找我,比找你父母還早就來找我,現在你居然說夠了。”
謝滄淵越說越委屈。
喻今朝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她握著謝滄淵的手收緊,指甲掐進他的肉里,另一只手握緊拳頭舉起,表情逐漸猙獰。
“我說你怎么突然轉性了一樣,原來是拐著彎罵我呢,陰陽怪氣什么呢,有本事出去單挑。”
謝滄淵笑了一下,突然抬頭看向喻今朝。
“年年,我能親你一下嗎?”
喻今朝舉著的拳頭定在空中,握著謝滄淵的手開始發燙,臉蛋也燙得厲害,估計紅成猴屁股了。
謝滄淵在說什么???
親、親什么?
親誰?
謝滄淵站起來,彎下腰,嘴唇輕輕印在喻今朝的額頭上。
過了好久他才直起身體。
兩人握著的手不知道什么時候松開。
謝滄淵拿起寶劍:“好了,我要去見師父,得把寶劍拿到師父面前炫耀一下,你在家等我。”
屋里只剩喻今朝一個人。
芳草走進來,低聲道:“少夫人,準備用晚膳了,哎呀,少夫人,您的臉怎么這么紅,可是發熱了?”
喻今朝身體猛地一抖:“沒,我沒發熱,就是衣裳穿多了而已。”
芳草順著話道:“京城的夏天比凌州府要熱,少夫人這是不習慣吧。”
喻今朝胡亂點頭。
“對了,你剛才對我說什么?”
芳草又說了一遍:“要用晚膳了。”
喻今朝看了一眼天色,才發現自己坐在房中,不只發了多久的呆。
臉蛋也不知紅了多久。
才吻一下額頭而已,至于這么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嗎?
以前又不是……
好吧,以前她也沒被異性吻過。
謝滄淵是第一個,雖然只是吻了額頭。
喻今朝往飯廳走去。
大戶人家多半是分院子用膳的,謝家人丁稀少,家人吃飯還是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