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安醫館今日很冷清。
殤醫學院今日報名,醫館里為數不多的男子都去那邊幫忙,連文硯修也去了,醫館中只剩下女子。
周圍百姓早已得知此事,今日連上門看病的人都寥寥無幾。
只有一個姑娘繡花時砸破了手,傷口太深自己止不住血,才來的醫館。
幾個女學徒很快幫姑娘止住血,姑娘走后,又無事可做。
梅蘭無所事事坐下,忍不住抱怨:“憑什么我們不能去殤醫學院幫忙,我比好幾個男學徒厲害,謝大夫總是夸我呢。”
小婉坐在她身邊,也悶悶不樂。
喻今朝走進來:“你們怎么沒精打采的樣子?”
女學徒們全都站起來:“館長好。”
喻今朝讓大家坐下:“今天確實沒多少客人,若是閑著,又不想看書,不如大伙兒分批上街去逛逛?”
梅蘭搖頭:“館長,你們去吧,我如今沒有心情,我就在醫館里守著好了。”
小婉等人也提不起興趣。
喻今朝沉默片刻,問道:“是因為殤醫學院?”
梅蘭再也忍不住,哽咽道:“憑什么我們不能去,我也想去殤醫學院,我也想當醫學生。”
酸澀和無力感在所有女學徒身上蔓延開來,有人跟著梅蘭一起啜泣。
芳草著急安慰:“大家別哭了,我們是女子,這個世道本就不好過。”
“況且,要說難過,我們少夫人更難過呢。”
說著說著,芳草開始替喻今朝委屈起來。
“我們少夫人可是手術也做得的,腸癰的孩子,還有被馬車撞至重傷的漢子,這兩人的手術,哪個沒有我們少夫人參與,在老家時,我們少夫人還幫親人接生過呢。”
“可是如今,因為陛……反正我們少夫人再也不能進手術室了,誰能比她委屈,你們雖然不能但醫學生,好歹還是遇安醫館的醫者。”
芳草一屁股坐下來,哭得比梅蘭還傷心。
作為少夫人的貼身丫鬟,她是除了少爺外,最清楚少夫人因此傷了多久的心,對外還要裝作若無其事。
喻今朝看向芳草,鼻子一酸,差點也掉了淚。
她早就已經把自己哄好了,卻沒想到芳草還如此耿耿于懷。
“大家振作起來,不能當醫學生而已,我們還能做其他事情。”
喻今朝騰地起身鼓舞大家:“我來帶大家做些新鮮玩意,我們女孩自己玩,不帶他們。”
大家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小婉問道:“館長,是什么?”
喻今朝笑著挑眉:“走,都跟我來。”
……
張宸軒等人道國子監祭酒處簽好了退學文書。
走出祭酒大人的書齋,五人已經不再是國子監的學子。
蕭蘭啟突然有些傷感:“過了今日,我們以后就不能隨意進出國子監了,想想還有些舍不得。”
張宸軒提議:“要不我們走前把國子監游歷一遍?”
“行。”
大家紛紛同意,五人大搖大擺,在國子監里閑逛,時常對一些地方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