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兒子無礙后,程母才想到自己。
她只記得自己疼暈過去了,后面發生了什么,一概不知。
小婉仔細給她解釋。
“所以,您今后要好好養著身體,這樣病才不會復發。”
程母剛剛擦干凈的臉龐又被淚打濕,她握著小婉的手,哭得雙手顫抖。
“謝謝你們,我們母子能活下來,全靠你們。”
小婉心里被各種情緒塞得滿滿當當,最后化作一股暖流,游遍了全身。
程母哭道:“我們母子兩人多年相依為命,我兒讀書花費大,我又得了這樣的病,有時候我真想一走了之,不想繼續當我兒的負累……”
大約是太久沒向人哭訴,又或者是生病時人比較脆弱,程母絮絮叨叨向小婉傾訴了這么多年來,一直壓在心底的感情。
小婉反握她的手。
“程公子一定沒把您當做負累,何況,現在您的病已經好了,以后能省下好大一筆醫藥費,你們家里,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程母真心露出笑容:“承你貴言。”
喻今朝連著幾日都到殤醫學院看望程母。
這位病人于她而言很不一樣。
當日雖然謝滄淵做主導,實際上大多數操作都是她在完成,所有她厚著臉皮,把自己也算作主刀。
“馬車上多墊幾張厚棉被,還有車輪,也要用牛皮捆住,要最大可能減少顛簸。”
“雖然只是不長的距離,可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程母的傷口恢復良好,她不好繼續住在殤醫學院,女學徒們每日跑到殤醫學院,也很麻煩。
喻今朝于是決定,要把她送回遇安醫館。
親眼見過兒子后,程母再不反對,任由喻今朝安排。
馬車開得很慢,從殤醫學院到遇安醫院,居然走了一個時辰。
推床早已準備好,人一下馬車,立即被推進病房。
程母頗為不好意思:“哪用你們推我,我自己走進去就行。”
梅蘭板著臉道:“不行,您是病人,傷口還未徹底愈合,不能有大動作。”
小婉笑道:“程夫人,您就安心躺著吧。”
程母一大把年紀,臉色有些泛紅。
“我一個沒用的老太婆,病了一遭,居然還有人伺候了,我真是沒臉皮。”
這幾日她躺在床上,如廁有人伺候,吃飯也有人端到床旁,每隔兩個時辰,還有人替她檢查身體是否有發熱。
這不就是大戶人家的老封君才有的生活嗎?
她何德何能。
小婉笑道:“您別太在意,我們遇安醫館與其他醫館不一樣。”
程母早就體驗過了,遇安醫館,真的不一樣。
“對了,我剛剛才得知,這幾日來看望了我小娘子,居然是狀元夫人,還是她替我治的病,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再見她一面,我想親自道謝。”
小婉道:“那也是我們遇安醫館的館長,她總會來的,今兒她有急事留在了殤醫學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