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仁已經情難自抑,他失去了一切在人前的冷靜,雙手捧著她的臉,顫聲說了一句:“我知道。”然后不顧一切的吻住了她。
這是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吻。
一下子讓初夏回憶起了三年前。
當時她在酒會上被沈斯仁解圍后,就主動問他要聯系方式,所有人都驚訝黎初夏的厚臉皮,覺得她是自取其辱。
沈斯仁什么身份,怎么可能給她私人電話?
可所有人大跌眼鏡,沈斯仁不僅給了,還讓自己的司機送她回家。
于是眾人只能勉強挽尊,稱贊沈斯仁修養極好,只當他愿意幫扶弱小。
可一個月后,初夏就讓沈斯仁帶自己到高級餐廳約會了,再次讓眾人啪啪打臉。
沈馥郁得知的時候好奇死了,她想知道黎初夏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哄得她哥高嶺之花下神壇。
但初夏其實沒特別做什么。
一開始,她用自己努力打工攢的錢給沈斯仁買了一個領帶夾,送給他作為謝禮。
而沈斯仁一眼就看出那個領帶夾價格不菲,不是一個在酒會偷吃點心的小女孩能負擔的起的。
他當下對初夏是失望的,認為她打腫臉充胖子,挖空心思討好他是為了貼上來,和那些虛榮討好他的女人也沒什么不同。
但沈斯仁的教養讓他一向可以很好的隱藏自己的內心,所以面上絲毫不顯。但從那之后,初夏再給他發消息,就再也沒收到過回復了。
他本以為這樣的冷落足以讓初夏懂得自己的意思,可初夏卻好像把自己當樹洞一樣,發些生活中的小確幸,和夜深人靜時的想法,有時候還把他當神拜,絮絮叨叨的祈福。
半個月后,初夏提出要請他吃飯,沈斯仁拒絕了三次,后來干脆不回,可初夏堅持不懈,每天問一遍。
終于,她等到了沈斯仁的回復,高興的提前三天就開始準備。
然而沈斯仁是想讓初夏死心。
于是他帶她到一家高級餐廳,想讓她認識到兩人的差距后,自己知難而退。
當時他們的鄰桌是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一男一女,小女孩穿著精致,而小男孩卻穿著洗到褪色的舊衣服。
點單的時候,他們聽見小女孩想要個小蛋糕,服務員立刻很有眼色的說:“好的,兩個提拉米蘇。”
但女人對服務員說:“一個就夠了,謝謝。”
小男孩不敢說話,但沈斯仁和初夏看見當服務員把提拉米蘇放在中間時,小男孩小心翼翼的想去吃一點,下一秒蛋糕就被女人拿到了女孩的面前。
男孩神情失落,小聲說:“我也想吃蛋糕。”
“蛋糕只有一個,給妹妹吃。”
沈斯仁當即皺眉,叫來了服務生,讓他給隔壁桌上一個一樣的蛋糕,他來買單。
可初夏卻語氣很平靜地說:“沈先生今天能給他施舍一塊蛋糕,以后也能保證他一直吃飽嗎?”
“我沒義務為別人一直負責。”沈斯仁看了她一眼,說:“難道一個人只因為做了一件好事,就要被一直纏上嗎?”
沈斯仁一語雙關,暗指初夏纏著他。
初夏也不生氣,笑了一下,說:“那沈先生沒考慮過嗎,你一時的憐憫,對人家來說反而可能造成痛苦。”
沈斯仁聞言有些不悅,但面上讓人看不出喜怒。他覺得初夏不僅虛榮,還心術不正,故意曲解別人的善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