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離開這兒吧。”
男人說完又看向她腳上的高跟鞋,問:“走的穩嗎?我去給你拿雙鞋換。”
初夏輕輕抓住他的袖口,“謝謝,不用了。”
沈斯仁看著她沒說話。
兩人之間流動的氛圍讓外人看出了不對勁。
“不會吧,沈家人也是她的入幕之賓?這是什么妲己轉世?”
一直觀察情況的凌旭聽見這話,瞪了對方一眼。他還有些執迷不悟,覺得初夏的孩子就是自己的。
凌旭上前道:“沈先生,我扶夏夏去休息就好了,您貴人事忙....”
話未說完,沈斯仁直接打斷:“我不忙。而且,”
他的眼底帶著壓迫感,讓凌旭的心立刻提了起來。
“她已經說了孩子的生父是誰,無論你和她有什么過往,都不要再來糾纏了。”
沈斯仁說完,徑直扶著初夏往門口走。凌旭再不甘心,因為忌憚沈家,也不敢再上前騷擾初夏了。
人群里有體面人,自發勸告眾人別再看熱鬧,然而已經晚了,有好事者馬上把拍到的沈斯仁給初夏披衣服的照片發給了吳雅梅。
工作人員趕緊維持現場秩序,將這個晚會進行下去,可已經幾乎沒有人的心思在這里了。
在沈斯仁的堅持下,初夏還是換上了一雙平底鞋。她此刻披著寬大的西裝,坐在沈斯仁的車上,十分不解。
經過今晚,婁帆和她劃清界限,盛京時跟她決裂,蔣隨舟也不會再搭理她了,初夏可以說失去了所有庇護。
但她沒想過,沈斯仁竟然愿意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和她這個臭名昭著的女人站在一起。
“你不怕被議論嗎?”初夏側頭看他。
“他們不敢。”
也對。
因為沈斯仁足夠低調謙和,所以讓初夏常常忘了,如果有人得罪了他,那基本就是斷送了自己的前途。
此刻沈斯仁正在開車,他今天的襯衣比平時都正式很多,側臉的輪廓如同起伏的山巒,高挺的鼻梁上架著銀絲眼鏡,襯得他整個人更加禁欲。
其實他的眼睛很凌厲,但被眼鏡遮擋住,再加上身上溫潤的氣質,給人一種斯文的錯覺。
只有初夏才知道這個男人不為人知的那一面。
初夏的臉朝向駕駛位,正想的入神。
在沈斯仁的余光里,還以為她在看自己。
他想將幾天前沒機會說的話現在就告訴她,可想起她懷孕的事,又覺得說什么都晚了。
“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沈斯仁問。
初夏知道他是在問什么,于是直白道:“孩子是我的,我一個人也可以撫養。”
她用手撐著下巴,打開了車窗想透透氣,可車速太快,風呼的灌進來,吹的她頭發往后飛揚。
沈斯仁注意到,按下他這側的控制開關,給她只留了一個小縫隙。
“既然要生下來,就得注意自己的身體。”
初夏看向他,有點意外他的心平氣和。畢竟他在宴會開始前還拉著自己糾纏不放。
“今天在花園的時候,你想和我說什么?”
沈斯仁聞言一頓,沒說話。
初夏等了他一會兒,見他沒再有開口的意思,于是了然。
沒有男人會不介意自己的女人懷著別人的孩子。
她想經過今天以后,沈斯仁也會放下了吧。
到了地方,初夏將他的西裝折好放在后座,道過謝后就打算下車,可下一秒她的手就被沈斯仁握住。
“如果當年我們還在一起,就不會有今天這種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