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仁立刻跟過來,幫她拿著頭發,一臉緊張的給她遞水杯和毛巾。
“王阿姨說你最近口重,我稍微多放了一點醋,抱歉。”
“不是這個原因。”
初夏洗漱后,拿毛巾擦著下巴上的水珠,平淡地開口:“是我現在不喜歡吃糖醋肉了。”
沈斯仁一怔,心臟像被人打了一拳,好半天,才讓自己的臉重新掛上表情。
“好....我記住了。”
一桌菜,最后她只吃了幾口。
沈斯仁擔憂的皺眉,問道:“你有沒有想吃的?我出去買。”
“你車不是壞了?”
他啞然。
初夏見他眉心蹙成一座山,像是在猶豫要不要說實話,但她裝沒看見,也不想太過為難他。
或許沈斯仁會覺得好聚好散是一句時隔多年的回旋鏢,但初夏的確是那么希望的,她因為懂得他的愛,知道他的好,所以希望他們能夠各自精彩,即便分開,初夏也始終不想傷害他,或與他對立。
于是她托著下巴,眼珠轉了轉,說:“我想吃老干媽,干煸雞絲那種。”
然后沈斯仁半夜跑出去找了好幾個街區,終于找到一家24小時的超市,買了老干媽回來,按照她的要求做了個老干媽蛋炒飯。
沈斯仁在一旁看著都覺得辣,但他看初夏吃的香,也忍不住嘗了一口,然后又嘗了一口。
初夏看見后挑眉。
看吧,再有錢有勢的男人,也逃不過陶碧華女士的魅力。
第二天,沈斯仁一早就去了單位。
但她的床頭放了溫水,餐桌上是做好的早餐,沙發上放著疊好的毛毯,是他昨晚在這里過夜的痕跡。
初夏察覺到,現在不論沈斯仁走入還是離開她的生活,她的心情都已經沒有波動了。
之后她照常到了畫廊,發現婁帆已經在辦公室里等她很久了。
她看見此刻面前這個比平常都要安靜的婁帆,第一句話是——
“你臉怎么了?”
但婁帆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拿出初夏的包和手機放在她面前。
“手機給你充好電了,昨晚有人給你打電話,你看看吧。”
初夏多看了他幾眼,猜測他昨晚跟楚城他們喝多了跟人打架了。
她打開手機,發現蔣隨舟和盛京時昨晚都給她打過電話。
“誰啊?”婁帆明知故問道。
初夏瞥他一眼,說:“你沒接嗎?”
“當然沒有。”婁帆說話的時候動作幅度大了一點,牽扯到嘴角的傷口,頓時疼的吸氣。
“夏夏,我怎么可能隨便動你的手機。”
初夏想笑,沒戳穿他。
然后她就把婁帆晾在一邊,坐在辦公桌前處理事情。
婁帆不安的走來走去,旁敲側擊道:“昨晚....你怎么提前走了?”
初夏猜到他想知道什么,于是頭也不抬地說:“沈斯仁送我回去的。”
婁帆見她沒提昨晚的事,看來是不知情,不然昨天就會下車了。思及此,忐忑了一整夜的心落了地。
他慢條斯理的‘哦’了一聲,然后又問:“你打算跟他和好嗎?”
“不打算。”
婁帆舔舔唇角的傷口,安靜了半晌,然后走到她面前,單膝跪地。
初夏嚇了一跳,以為他要求婚,結果沒想到他張嘴說:“我同意做他的替身。”
她眨了兩下眼,看見婁帆一臉認真,以為他被自己pua傻了。
婁帆不管她怎么想,牽起她的手,和她確認:“現在你有我這個替身了,就不再需要他了吧?”
初夏一笑,心說原來不傻。
她望著婁帆的眼睛,抬手摸了摸他眉骨處的傷口,婁帆受不了她這么溫柔,喉結難耐的滾動了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