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腳步一頓,回頭看他。
她并不驚訝,因為來時她就在下面看見了他的車。
但她現在沒心情應付他。
初夏沉默著調轉了一個方向,打算無視他直接離開,而盛京時卻一言不發的跟在她身后下樓,一直跟到停車場。
她嘆了口氣,轉身問:“有事?”
盛京時看了她一眼,說:“是你有事。”
他本來是來談事的,但看見沈家的車,留了個心,專門把地方換到她們隔壁,誰知道還真讓他旁聽了一出大戲。
盛京時走出來的時候,就看見茶壺的碎片從包廂里嘣出來,濺在地面的水還冒著熱氣。
那一刻他的心瞬間被揪起來,以為她被燙到了。
還好,不是她。
心落地的一剎那,他忽然感到絕望。
明明這段時間他以為自己適應了和她分開的日子,酒也不再喝了,想起她的時候也不會心痛了。
可當他看見她對著緊閉的門發呆時,幾乎不需要證據就知道,她絕不是面上表現的那樣不在乎,而他也不是自以為的痊愈了。
“走吧,我送你回去。”
聞言,初夏搖頭拒絕,想打給廖叔來接自己,卻被盛京時瞬間抽走手機。
她看見他的手指在屏幕上操作了什么,然后又遞了回來。
“你干嘛了?”
“把我的號碼拉出黑名單。”
“......”
盛京時最后還是把人拐上了他的車。
他看著坐的遠遠的初夏,仿佛恨不得貼在門邊上,感到一陣胸悶。
“我現在跟你一句話都說不得了是吧?”
初夏撐著下巴看向窗外,淡淡道:“不想聽狗叫。”
盛京時氣笑了,“你在我面前連演都不演了?”
“你給出場費嗎,要求那么多。”
他看著初夏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恨得牙根癢癢,但又因為剛才的事心疼她。
“你現在跟沈家決裂了,難道以后真想一個人帶著孩子過?”
“有什么問題嗎?”初夏瞥他一眼,“是解放的時候把你給落下了?還是你的靈魂其實活在石器時代?”
盛京時冷笑,“你就只會對我發脾氣,沈斯仁他媽拿茶壺砸你,你就傻站著一個字也不說。”
初夏嘀咕:“我只是這次沒發揮好。”
她當時就應該潑完就跑,但那樣就不帥了。
盛京時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動,氣的拔高音量:“你還想有下次?”
他冷冷凝視著她,簡直想剖開她的腦子看看里面是不是水。
之前他擔心初夏會在盛家受委屈,提前和爺爺磨了好幾天,請他直接鎮壓了父母,還敲打了所有傭人。
這些盛京時從沒跟初夏提過,因為他骨子里覺得這就是作為一個男人該做的,如果自己老婆和父母之間有矛盾,就是他沒有解決問題的能力,說出去都丟人。
誰知道自己費心保護的人,在別人家那里受了氣。
盛京時心里窩火,質問她:“你的沈斯仁呢?你做夢都喊的人他媽的去哪了?逼得你自己去反擊,出事了他才出現,早干嘛去了?”
初夏捂住耳朵,心煩道:“盛京時,你好啰嗦。”
盛京時惡狠狠把她的兩只手拉下來,故意貼著她耳朵說話,弄得初夏癢的到處躲避。
“我就說,我要說到你看清這個人的真面目,你以為他是什么好人?你問問他,他在大街上揍婁帆的事敢讓你知道嗎?”
“你說什么?”
他看見初夏驚訝的表情,冷冷一笑,拿出手機點了幾下扔在她身上。
初夏看見視頻里的沈斯仁掐著婁帆的脖子,騎在他身上,一拳又一拳的把婁帆按在地上揍,狠厲的讓人后背生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