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雷雨交加,初夏獨自在瑜伽教室。
她將手機外放,正在悠閑的做伸展運動。
在聽見電話里傳來呼哧呼哧的喘氣聲后,初夏輕輕一笑。
“看來您不方便說話,那就由我來說吧。”
“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您想先聽哪個?”
她雙手合十,向上伸展,不急不躁的等待對面的回音。
半晌,手機里傳來一聲敲擊。
初夏繼續道:“看來是想先聽好消息啊,好消息是——我可以把你從蔣夫人手底下弄出來。”
對面又陷入長久的靜默。
她換了一個姿勢,均勻的呼吸吐納,拉伸腰側。
“考慮好了嗎?我只給你留了七分鐘的時間。”
這次蔣老爺子開口了,聲音嘶啞且斷斷續續:“你....怎么....敢....”
“誰說弄死你兒子,就不能和你做交易了?”
初夏用頸間的毛巾擦了下汗,拿起手機改為聽筒模式,走到窗邊俯瞰著外面的狂風暴雨。
“我和我爸爸兩條命,換你自由,并讓你在情人的懷抱中體面的安度晚年,很劃算不是嗎?”
電話那頭只剩下急促的呼吸聲。
“你....去....死....”
初夏一笑,玻璃上映出她嘲諷的表情。
她對著電話說:“哦,我忘了,還有一個壞消息呢。”
她轉身看向自己的儲物柜,那里的其中一格就鎖著一個骨灰壇。
“壞消息就是——你兒子的骨灰在我手里,如果你不答應,我就把他倒進糞坑里。”
‘哧啦——’
金屬劃地面的聲音在手機里響起。
初夏輕輕一笑,道:“別激動,您要是現在氣死了,豈不是便宜了我?”
只聽蔣老爺子的喉嚨里發出了憤怒的‘嗬’聲,“你和....你爸.....都該...死....”
“哈哈哈...”
初夏笑出了眼淚,笑著笑著,玻璃窗里倒映出她冰冷的臉。
“你兒子也配在那樣的墓地受人敬仰供奉?他就是個垃圾,而你是個制造垃圾的人。不過你還是要感謝一下你的妻子,沒有她,蔣載興不會垃圾的這么徹底。”
“什么....”
“我手上有些資料,你想看嗎?關于你兒子是如何被蔣夫人和你的繼承人一步步引入歧途的。”
“我這些天一直在尋找過去幾年被你兒子強、/奸的那些受害者,有錢能使鬼推磨,還真被我找到了兩個,你猜現在訴訟期過了嗎?又或者,把這些口供賣給記者,不,干脆直接送給沈家,是不是效率更高一點?”
初夏在手機里聽見那頭生命儀器傳來瘋狂的滴滴聲。
她感到無比暢快。
蔣老爺子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你...要...什...么....”
初夏擦掉玻璃上的水汽,她冷漠的表情在玻璃的倒映下異常清晰。
“八千萬,給你三天時間。如果我見不到錢,你就和你兒子一起進糞坑吧。”
......
當天下午,初夏接到駱文倩的電話,說蔣老爺子又進icu了。
初夏聽后,換了一身紅裙,來到病房門口時,蔣隨舟正坐在輪椅上聽醫生跟他匯報。
看見她后,蔣隨舟的眼底出現了一瞬怔忡。
“你怎....”
不等他說完,初夏目不斜視的直接越過他,站在icu的玻璃前,透過窗口看向里面。
一個白發蒼蒼,瘦成干尸一樣的老人正滿身插著管子,周圍的儀器里顯示數值穩定。
“命真硬。”
不知道是不是天意,原本一直昏迷的蔣老爺子像有感應一樣,掙扎著撐開眼皮,在看見玻璃后的初夏時,猛地睜大雙眼,眼底皆是怒極的恨意。
他的雙手顫抖著抬起,像是要掐斷她的脖子,如同一只索命的厲鬼般從病床上竭力抬起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