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明月高懸,灑下清冷光輝。
玉瑤國帝都最繁華的酒樓,此時燈火通明。
侍衛手持武器,嚴陣以待,屏退凡人。
宴會上歌舞升平,紀瀾清和紀瀾安姐弟倆穩居主位,與坐下的官員們談笑生風。
忽而,一道清越的鶴鳴聲從天邊傳來,眾人抬頭看去。
卻見空中一只巨鶴正平穩滑行而來,鶴身由朱玉雕琢而成,精妙絕倫。
“快看!他們乘坐的竟然是法級至寶!”
“好大的手筆,竟然使用法寶飛行。”
“好強悍的氣勢,是玉虛山莊的人?”
紀瀾清和紀瀾安姐弟倆卻對視一眼,兩人交換了個眼神,都看穿了彼此眼中的想法。
若是以前,他們定然會因為這樣的大手筆而驚嘆。
但現在,乘坐過夏羽悠的飛舟,平穩輕盈,而且更加精致美輪美奐。
這只做工粗糙且沉穩笨重的飛鶴根本和飛舟無法相提并論。
不過,這樣的對比,也讓姐弟倆的心頭更沉重了幾分。
這意味著,夏羽悠的出身更是不凡。
幾道人影落下。
霎時間,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為首的男人身上。
他一襲玄色錦袍,腰間玉帶勾勒出挺拔的身姿。
劍眉斜飛入鬢,雙眸深邃如海,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上揚,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仿佛世間紛擾于他而言皆是虛妄。
那慵懶含笑的姿態,超凡脫俗的氣質,令姐弟倆不約而同想起了另一個人。
夏羽悠。
紀瀾清低聲說,“難道,夏姐姐是這玉虛山莊中人?”
只有在同樣的環境下,才能染上這樣不俗的氣質。
只是他們的氣質相似卻又有些不同。
夏羽悠的慵懶和恣意中,更多的是對自身實力的自信,她散發的氣場讓人感到溫暖舒適,很想靠近。
但這蠱毒圣子則是睥睨一切,藐視所有人的氣場,帶著針鋒相對的不適感。
紀瀾清這樣想也情有可原,紀瀾安卻是另一種想法。
他們認識,或者熟識。
這令他有很強的危機感。
康宇落了地,眾位官員們紛紛起身俯首。
紀瀾清和紀瀾安收拾了所有情緒,走上前來打招呼。
落座之后,康宇百無聊賴靠著椅背假寐。
臺上的舞姬舞姿曼妙,歌聲悠揚,康宇卻似乎并不感興趣,連眼睛也懶得睜開。
紀瀾安不動聲色皺了皺眉,揚聲問:“圣子是對這種表演不感興趣?”
“無聊。”
康宇輕緩的聲音,卻能清晰落入所有人的耳中。
眾位官員都有些驚慌。
此次宴會他們是要討好康宇,以此來談接下來合作的。
若是他不高興,恐怕沒辦法繼續談。
紀瀾清揚聲問:“那你想要看什么表演?”
康宇抬眸看向她,忽而勾唇一笑,“比武。”
眾臣面色凝重了幾分。
這是要試探他們的實力?
紀瀾清揚眉一笑,笑容恣意,“那好啊,我們自己人比武沒什么意思,不如,你們玉虛山莊也出幾個人比試比試?”
康宇的笑容如春風拂面,卻令在場眾人脊背發涼。
“正合我意。”
他揮了揮手,幾名男子走了出來。
幾人身上服裝顏色各不同,大紅大綠大紫,上面繡著詭異的圖案,顯得詭譎可疑,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