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藥啊?”崔玉山的眼珠子轉了轉,笑道,“這可是朝廷明令禁止的東西,只能在礦山和神炮營里面使用,據我所知,黑虎軍還沒有神炮營!”
黑虎軍是以騎兵為主,的確是沒有配備神炮營和火銃營,而且大炮和火銃對于大燮來說制造艱難,出產很低,隆昌帝為了自己的安全,也只在自己的身側放了兩個神炮營和一個火銃營以及一個神機營,這四個地方是有火器的。
“說起來這還是要多謝侯爺當年用火藥炸了邙城的太守府等地,所以陛下登基之后這才頒布了嚴控火藥的禁令。”崔玉山說道這里眼底有了幾分得意,看著謝迎風,好像是在說你們活該一樣。
“是啊。”謝迎風也不反駁,原本這條禁令就是來約束衛陵和黑虎軍的,同時也是在警告別的幾路大營,沒要存了非分之想。
“不過我來找崔大人批火藥并非是為了黑虎軍所用。”謝迎風說道,“而是用在抗汛救災上!一年一度的凌汛就要來了,大人難道看不到距離你們衙門不遠的地方已經開始積水了嗎?江面抬升,便是礦井之中的水也會跟著一起抬升,崔大人不肯借火藥來炸開冰塊,沒要等出了什么人命關天的大事才來著急。”
崔玉山壓根沒見過什么凌汛,只是微微的一笑,“謝大人的口氣不是很好啊!你到底是來求東西的還是來下命令的?”
“我乃邙城代太守,便是管著這邙城一城上下的吃喝拉撒與百姓的安危。崔大人覺得我是來求東西也好,下命令也罷,那炸藥是批還是不批?”謝迎風問道。
對于崔玉山,他也沒什么好脾氣。
“不批!”崔玉山咬牙道,“謝大人,我不屬于你邙城管理,我乃是戶部直管!”
“行,崔大人若是不借,那我就如實上書朝廷!”謝迎風也懶得和崔玉山廢話!他拂了一下衣袖,起身說道,“崔大人才剛剛上任怕是不知道邙城的事情,我如今已經和崔大人說明利害關系了。崔大人依然執迷不悟,到時候河堤被冰塊沖塌,水漫邙城,我看看崔大人要如何對陛下和戶部交代!陛下和戶部派你來,可不是見死不救,草菅人命的!”
謝迎風說完就甩袖離開。
他來的時候就已經和衛陵猜到了崔玉山不會那么簡單就將火藥批給他們用。
所以衛陵已經調集了不少黑虎軍日夜守在江堤上。
邙城的百姓自打衛陵拿到了邙城的控制權之后就再沒受過凌汛之苦了。
眼看著松江水已經快要被大塊大塊的冰凌給堵住,百姓們也著急了起來。
之前的邙城太守從不管邙城百姓死活,只要是松水江一決堤,他就馬上寫折子給朝廷請求賑災。
百姓之苦換來的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等銀子一到,他再用炸藥炸開冰塊,引導江水東流,也算是他的政績之一,但是城中百姓卻是被漫過江堤的江水給沖的七零八落的。
而自打衛陵接手了邙城之后就再無這種現象發生了,哪怕是衛陵出征,代為管理邙城的南宮瑞也會恪守衛陵所托,不會讓松江水恣意橫流,坑害百姓。
所以百姓們沒聽到炸冰的聲音,又見源源不斷的黑虎軍朝著松水江趕去,就好奇的去打聽。
這一打聽下來,便知道是鑄造司心來的司務不肯批準黑虎軍使用炸藥來炸開冰塊,導致現在黑虎軍要手動疏通松水江上的冰凌。
只是即便黑虎軍人多,但是這江水源源不斷的朝這里送來冰塊,疏通的速度是趕不上冰塊堆積的速度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