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謝束那一下,單蓮當時只想著怎么還手了,現在回想起來,他也不免感到有些后怕。
文歲雪瞧了眼他的傷勢,轉頭瞪了謝束一眼:“你們多大人了?還學小學生打架?!”
聞言,單蓮頓感丟面,腦袋不自覺下垂。
謝束臉上也掛了不少彩,此時還有些慌神,但卻嘴硬道:“是他先打我的,我不過是還手。”
文歲雪不理他,轉身,去角落的桌柜前,打開柜子就拿出里面的醫藥箱。
回到單蓮身前,她蹲下,拿出酒精和棉簽就開始給傷處消毒,然后抹藥。
整個期間,無人說話,有的是謝束無聲的嫉妒。
把藥箱扔給謝束,文歲雪推了他一下:“自己滾去房間涂藥,我跟他談談。”
謝束頂著一張慘兮兮的臉,抱著藥箱,噘著嘴,委屈巴巴地回房。
從包里拿出單蓮的那張卡放到桌上,文歲雪坐到一側的單人沙發上,語氣淡淡:“這事是我的不對,你想要如何都行,能辦到,我絕對不會逃避。”
看著那張卡,單蓮眸色悲涼:“為什么?”
他想不明白。
這一切都發生得太過突然,明明白天還好好的,怎么一眨眼,事情就忽然變成這樣了?
“我們的婚禮都籌備到一半了,你不是也很期待的嗎?”
文歲雪垂眸看著腳下,不知該說些什么。
單蓮轉頭,視線停留在她冷斂的臉龐上,眸間悲痛流轉。
“能告訴我原因嗎?”
“他不是你弟嗎?”
“為什么啊?”
問到這,他語氣近乎崩潰:“他白天還叫我姐夫,現在卻給我戴了一頂綠帽、、、為什么?!”
眼眶被淚水模糊,他不爭氣地抬手擦掉,固執地盯著始終沉默的文歲雪。
“你問我以后老了怕不怕被綠,我都默許了,可我沒想到,還沒到那個時候,你······”
說到這,他越發崩潰,張嘴無聲嗚咽,最后哽咽道:“你告訴我、、、是誰先開始的?你還喜歡我嗎?”
文歲雪放在腿上的雙手微微握緊,聽著單蓮那痛心的口吻,她感覺自己空蕩蕩的心臟處有一股難言的抽痛在蔓延。
似有針錐,疼得她鼻尖酸疼,淚水翻涌,腦袋發脹。
想必,單蓮此刻的感受比她還要難受到上百倍吧。
她抿唇,把頭扭向一邊,不讓單蓮看到自己臉上的神情。
看她這樣,單蓮強自鎮定下來,開始慢慢地安撫著自己的情緒。
過了一會兒,他望著文歲雪的后腦勺,顫著聲問:“為什么不說話?不是說要談一談嗎?”
文歲雪背脊僵硬,只覺單蓮的視線過于灼熱,似能將她的整個后背戳穿。
眼眸閃了閃,她語氣生冷:“我對不起你,我沒什么好說的······”
噠······
一滴淚砸到真皮沙發上,發出一聲清脆又沉悶的低響。
文歲雪面龐微驚,盡力控制著情緒,可眼淚卻好似東江流水,不要命地嘩嘩滾。
怕單蓮看出異樣,她僵著身子,一動不動,拼命控制著喉嚨里的聲音:“就這樣吧,帶著你的東西,走吧。”
單蓮臉上泛著淚痕的光澤,目光炯炯:“走?我什么都還沒有弄明白,你讓我怎么走?你為什么不敢回頭看我?”
文歲雪起身,背對著他:“我無顏面對你,事情就是你看到的那樣,你想待著就待著吧,我困了。”
話落,她壓著心底那不停翻滾的情緒,抬腳就走。
后背響起一陣急促的皮鞋聲,一個呼吸的時間,單蓮將她擁入懷中,抱得用力,手上的青筋明顯。
“別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