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宴席依舊進行。
看著急沖沖趕來賠禮道歉的南允,皇帝心情似乎還行,玩笑道:
“南世子沒睡好么?不過今日看著,怎么倒像是容光煥發啊。”
南允一僵,尷尬地朝南王和南王妃投去視線。
有這么明顯嗎···
思緒過了一秒,他雙膝一彎,跪地行禮。
“皇上恕罪。”
南王和南王妃笑嘻嘻的臉龐就這么僵在當場。
皇帝明顯沒有怪罪,只是隨口一說,怎么就忽然跪上了?
皇帝有些納悶:“朕又沒說要治你罪,你倒是先來個恕罪了?”
南允雙手舉在額頭前,豁出去一般開口:
“皇上,臣有罪,臣···昨日喝醉,混亂之余,在玉洺宮冒犯了一位宮女···”
“啊?!”
公主和眾人驚訝捂嘴。
南王和南王妃直接傻眼了。
皇帝瞥了公主一眼,覺得她的聲音過大。
公主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確實有點大聲了,再看到皇帝睨過來,她尷尬笑笑,正襟危坐。
眾人開始竊竊私語。
南允不清楚皇帝此時是個什么表情,也不知道南王和南王妃急成了什么樣子,他咬咬牙:
“皇上,此時是臣酒后荒唐,與那宮女無關,今早,她還幾次三番想要撞柱而去,臣不忍看她如此,也是攔了幾攔,這才來遲了···”
聞言,眾人議論紛紛,有人覺得南允膽子真大,竟然敢睡宮里的宮女,誰不知道,宮里的宮女,就算一直到老沒婚嫁,那就一直都是皇帝的。
也有人覺得,南允只是喝醉了,根本不知道自己睡的是誰,又或者是那個宮女有意勾引等等。
皇帝掃了眼宴席上的眾人,目光重新落回南允身上,沒有說話。
目光存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南王妃急得不行,但她一個婦人,就算跟著來了宴席,那也是插不上什么話的。
南王思忖了一會,捏了捏自己的大腿,暗暗打著氣。
余光瞧見南王起身就要說話,南允不知道他會怎么為自己說話,但怕誤了自己的計劃,著急道:
“皇上,這都是臣一人的錯,臣罪該萬死,難辭其咎,只是,那宮女著實無辜。”
站起半個身子的南王:???
你還說?
真服了。
老子想了半天的話白想了唄?
看他這么維護那個宮女,皇帝忽然就來了興趣:
“哦?”
“看來,陰差陽錯之下,倒是讓南世子覓得佳人,心生歡喜?”
南王慢吞吞地坐了下去,看著南允的眼神就是那種,你沒救了。
南允僵了僵,不知道皇帝這句話該怎么接。
怎么說,好像都是會觸怒到皇帝。
聽他剛才的語氣,好像并沒有生氣,但也沒什么別的情緒,還是先什么都不說吧,多說多錯。
最后,南允半晌都沒有回應,就一直保持那個姿勢跪著。
皇帝轉眼掃了掃其他王公貴族,心里在做著決斷。
不過是一個宮女而已,南允是皇親,南王府也一直很安分,自己雖然有些不爽,但大過年的,和南王府鬧太僵也不太好。
國師也說近日不能動怒,免得傷了真之龍氣什么的。
想完這些,皇帝只覺得更加心煩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