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世禮見她坐起身來,放下手里的書,過去攙扶著她。
單手結印:【熱水一直備著,你叫小菲就行。】
文歲雪點點頭,抬手試探地摸了摸自己脖頸上的疤痕。
嘎脖子真痛,但也是死得最快的方法。
“小菲,幫我倒熱水!我要沐浴!”
小菲早就忙完,此時正百無聊賴地坐在小屋內烤火。
聽見文歲雪的聲音,她回神,起身應答:
“好,就這來!”
木桶邊。
幫文歲雪清洗得差不多,溫世禮問:
【怎么回事?是誰送你回來的?】
文歲雪后背靠著木桶,感受著疤痕在恢復的癢感,簡單明了地說著這三天發生的事情。
當然,她沒說自己和南允的事情。
但,聽完這些,溫世禮的目光就落到她那除了刀疤,就是曖昧痕跡的脖頸上。
那眼神,陰狠又氣憤。
【你和他,做了???】
比劃的時候,他還阿巴阿巴的,恨不得吼叫出聲。
文歲雪:·····
忘了脖子上還有印記。
她抿唇,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溫世禮氣得渾身發抖,雙手瘋狂結印:
【為什么?!】
【你不是答應我,不會和除了我之外的人做嗎?!】
【我都懷疑,你還是不是我的夙愿了?!】
“是啊···但我那時在被追殺,是他威脅我,情況緊急,我沒辦法。”
溫世禮不明白:【威脅?威脅就是這樣做嗎?!】
文歲雪看著他,磕磕巴巴:“他說,他喜歡我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溫世禮一震,回想起自己目睹南允抱著文歲雪親吻的那一幕。
氣頭再次上腦:【你身手這么好,不能反抗嗎?或者···你以命相逼也好啊!】
他本來想說,自己和她已經是夫妻,她怎么一點都不知廉恥,不守婦道等等。
可想到文歲雪之前說過的話,說他們不是一路人,不必拘泥于這些。
他忽然就說不出這種話來。
也根本就不能用這個理由去指責她。
文歲雪神色受傷:“我不能在別人面前暴露身上的秘密。”
“不然,我現在應該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了。”
溫世禮一愣,想起她每回都是拖著一身傷回來,嚴重的幾次都是吊著最后一口氣,當時不理解,現在才終于明白。
他有些懊悔地垂眸,重重吸了一口氣:
【抱歉,是我沒意識到這一點。】
【這確實不能怪你···】
【我不該說這話···】
文歲雪垂眸看著捅內漂浮的花瓣,抬手再次摸了摸那道疤痕。
桶內的水因為她的動作而蕩起漣漪,花瓣隨著小浪舞動,有幾片還附在她的手腕上。
溫世禮抬眼看去,那疤痕已經消散得差不多。
【快痊愈了。】
【還疼嗎?】
文歲雪搖搖頭:“現在不疼了。”
溫世禮點頭,目光再次被她身上的痕跡吸引。
越看,他心里的火氣就越是節節攀升。
再想到她剛才的解釋,他心里的氣消了一點。
但也僅僅是一點。
他不能容忍,文歲雪是自己的夙愿所化,那就應該只屬于自己,怎么可以被別人碰?
眼眸被陰郁覆蓋,他抬手比劃,動作一下比一下狠。
【你,去殺了南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