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昉是不怕賊偷的。
可是她怕賊惦記。
值錢的,救命用的東西,顏昉早就收進空間了,一般人輕易拿不走。
剩下的大都是擺給旁人看的,免得一次次拿出來,顯得過于突兀。
潔白的雪花在寂靜的夜晚徐徐飄落,無聲無息。
顏昉靜靜觀察著那人的一舉一動,見他摸到馬車旁邊,忽然舉著一把匕首,試圖插進馬兒的脖子!
看到這一幕的顏昉立即飛起一腳,在她踢中男人虎口的一瞬間,男人手里的匕首應聲掉落。緊接著,顏昉穩穩接住還未落地的匕首,反手抹斷了男人的脖子。
說時遲那時快,不過一個呼吸間,男人還沒來得及驚呼出聲,就已經被顏昉了結了性命。
他不甘心的瞪著眼睛,完全沒想到自己此行竟會丟掉性命。
顏昉順手把他拖到附近的懸崖處,一腳踹下去毀尸滅跡。
雪越下越大,潔白的雪花覆蓋了所有的罪惡痕跡。
眼下才開始流放沒多久,大家對于餓肚子的恐懼還沒有達到峰值,不然剛剛他們應該動手的,是顏昉藏在馬車上的吃食。
而不是僅僅因為嫉恨,只想斬殺顏昉的馬匹。
做完這一切之后,顏昉回到馬車旁邊準備休息。
如意從馬車里鉆出來,悄聲說道:“小姐,你快去休息吧,這里有我來守。”
如意跟了顏昉這么多年,兩個人一起經歷過去青云門學本事,又回到顏府,還跟著顏昉嫁進了蒙家,甚至到現在的流放途中,如意始終跟在顏昉身邊。
對她來說,顏昉不僅是主子,更是她的親人。
顏昉拍拍如意的肩膀,笑著點頭:“嗯,你小心點。”
第二天清晨,顏昉是被一陣哭嚎吵醒的。
還沒睜開眼睛,就聽見王氏等人在悄悄議論八卦:
“那個人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呢?”薛氏念叨。
“聽說是在懸崖下邊發現的,死的可慘了。”蘇氏跟了一句,語氣里全是后怕。
“不知道真實經過的事情,咱們還是不要胡亂猜測了。眼下是多事之秋,還是要想法子自保才是。”王氏一錘定音,其他人不敢再議論此事。
顏昉就像事不關己一樣,起床后的第一件事,是去關心自家的馬兒是不是好好的。
馬兒見她后開心的噴了個響鼻,看樣子,小家伙的心情不錯。
可能它也知道,昨天是顏昉救了它的性命吧。
大家清早是不會浪費時間煮飯的。
尤其現在還在流放途中,為了按時抵達目的地,他們必須抓緊時間趕路,哪怕遇到有人身亡的意外,解差也只是割下死人的左耳,登記在冊之后,便催促眾人繼續趕路。
至于死者家屬要求的徹查殺人兇手,根本不可能有人幫他們調查。
他們現在是犯人啊,死就死了,根本不會有人權。
雖說現在是初春,可是風雪依舊沒有要停歇的意思。
昨晚下了一夜的雪,今早趕路的時候,只覺得寒風刺骨。
眾人行走在積雪小路上,嘎吱嘎吱的響聲,配合著時不時傳來的咳嗽聲,顯得更加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