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這場瘟疫遠遠比大家想象的還要兇猛。
才不過一個晚上的時間,顏昉就看到有兩個人被蒙了臉的士兵抬出去。
“他們怎么了?為什么要抬出去?”顏昉忙沖過去。
蒙臉士兵看了她一眼,語氣冰冷:“他們死了,將軍讓我們把他們抬出去用生石灰埋掉,防止傳染。”
因為面對的是曾經的蒙夫人,士兵才愿意費力解釋一句。
顏昉忙探向兩人的脖頸處,果然發現兩人已經沒有了脈搏。
不同的是,他們中的一個人身體尚且柔軟,應該是剛去世不久,另外一個人的身子已經硬了,可能昨晚已經去了。
士兵抬著兩個人,從顏昉的身邊繞過去后,顏昉聽到身后傳來死者家屬的撕心裂肺般的痛哭聲。
不敢想象,這場瘟疫竟這么快就要了兩人的性命。
大家人心惶惶,氣氛是前所未有的低沉。
恰逢這個時候,蒙飛騎帶領楊紫涵以及一名男性大夫,上前幫大家診治開藥。
蒙飛騎沖著大家喊話:“諸位莫要擔心,這兩位大夫醫術精湛,一定能緩解大家的病情。大家只要好生服藥,用不了多久就能控制住瘟疫。”
此刻沒有什么比蒙飛騎的這番話更能安慰人。
眾人原本失落的情緒再次振作起來。
不少人甚至說蒙飛騎是活菩薩,是救苦救難的青天大老爺。
只有顏昉默不作聲。
畢竟經歷過兩世的她,太清楚楊紫涵的本事了。
上一世的楊紫涵,就是個空有一張嘴的花架子。
她確實懂醫術,不過也僅僅懂得一些課本上的理論皮毛而已。
臨床辨證診治那一套對楊紫涵來說,簡直如同天書一般難懂。
就像一個小小的感冒,她根本不懂,為何在感冒前期,中期,以及后期的診斷方式,以及用藥的方式為何會有差別。
顏昉心里打鼓,不確定楊紫涵是不是真有本事,能控制住這一次的瘟疫。
現在她的所有希望,只能寄托在另一位大夫身上。
走到大夫身邊的時候,顏昉開口稱呼道:“盧大夫,好久不見。”
盧久彧正埋頭幫病人診斷開藥,忽然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出現在自己身后,忙回頭去看。
雖然他之前已經悄悄見過了顏昉,真的面對時,還是難掩驚詫。
當年的顏昉是何等風光得意,今日再看她身著囚服,臉上未施脂粉的模樣,盧久彧心里依舊難掩震驚。
“顏娘子許久不見。”
“盧大夫,這些人如果痊愈的話,大概需要多久的時間?”顏昉現在還在流放途中,如果耽擱的時間太久,估計會被責難。
“這個……”盧久彧一臉為難,四下看看,確定沒有人注意到他后,才悄聲說道,“顏娘子,我的醫術您還不了解嗎,如果有您出馬,或許用不了幾天就能將瘟疫控制。可我的本事有限,還得受制于人,具體什么時候能控制住這場瘟疫,我自己也沒辦法給您確切的答案。”
聽了盧久彧的話,顏昉的心里差不多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