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試禮服的日子,方沁語起了個大早,但景佑寒比她還早,早已不在,只在桌上留了張紙條,告訴她一起吃午飯,然后去試禮服。
對于這個安排,她相當滿意,帶著幾份慵懶,她去了工作室。才走到門外,又碰到了昨天那個戴面具的男人。男人身上的那股子邪氣讓她不安,她本能地退了一步,“有事嗎?如果是做形象,抱歉,我不會給蒙臉的人做,做了也沒用。但如果是別的事,我沒有時間。”
男人低沉地笑了起來,聲音像冰一樣扎人,“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我是來救你的啊。”
“我還沒有需要你救的地方。”她一步朝前,打算越過他離去,手里捏著手機,思忖著如果他對自己做出什么來就第一時間報警。
那人卻并未拉她,只是伸手遞過來幾張照片,“看一下吧,這對你了解景佑寒有好處。”
她狐疑地接下,看到的是幾張照片,照片里的人身上配槍,站在十分凌亂破碎的現場,那里似乎剛剛才經歷了戰爭。
最顯眼之處,是個身材挺拔的男人,只露出下巴來。
“這樣的景佑寒,你見過嗎?”
那上頭的人是景佑寒嗎?她不敢確認。
“你并不是那么了解他吧。”男人得意起來,“他坐了三年牢,可是出去的時候卻帶了一筆錢,正是這筆錢得以讓他和陌連城聯手,建立了寒水天佑。那筆錢并不少,有二十多萬,你就沒想過,他一個坐牢的人,從哪里來二十萬?”
這個……她沒問過。而且關于景佑寒的創業發家史,他也沒有說過。但,若真是坐牢的時候弄到了二十萬,那真該好好思量了。雖然她沒坐過牢,但也知道,那里是不可能掙到錢的。
“有一種人,在刀口上舔血,他們坐牢,并不是因為犯了錯才坐,有時,只是為了隱藏身份,或者,躲避仇家。景佑寒在牢里就碰到了這樣一個人,那人人稱三爺,是個非常厲害的角色,絕對的發戰爭財的主,他手下有許多人,從事著雇用,殺手,軍火商等工作,做著殺人不眨眼的事情。而他們除了在特種部隊務色人外,還會去監獄,因為那里最能找到不怕死的人。有許多人本身就一輩子沒希望了,不如拼了命出去做點什么,能活是本事,不能活,就算對付了。”
方沁語的手心地發汗,血液卻開始凝固,一直覺得,這種事情離自己特別遙遠,從事這種事情的人,也在那些戰亂不斷的國家才能找到,卻沒想到,自己身邊竟有這樣的人。
“你編故事的吧。”她還是不愿意相信,“故事,我聽到了,抱歉,我還有事。”
她把照片甩了回去,逃亡一般跑進了工作室。還好那人沒有跟上來,她靠在門頁上呼呼喘氣。
那個男人是誰?為什么要針對景佑寒,為什么要把這些說給她聽?此時,她又忍不住猜測。
下午,方沁語試禮服的時候顯得心不在焉,臉上也沒有像往日那樣展露喜氣。景佑寒沉著眸觀察了她許久,最后將她堵在更衣室里。
彼時,她正脫下禮服準備換回自己衣服,身上只穿了小衣,就這樣暴露在他面前。她緊張地退一步,貼緊在墻上,抱住了自己,“你……怎么進來了?”
“我想知道原因。”他的目光灼灼地落在她身上。
“什么原因?”她咽著口水,腿都有些發軟了。他平常氣場就強大,更何況此時位于如此密閉的空間,自己幾乎全露。
“心不在焉的原因。”他上前一步,將雙臂落在她的身側,阻斷了她的路。他越是靠近,她越是緊張,無助地捏緊了指頭,“沒……沒什么。”
“沒什么是什么?”他不讓步,非要得到答案。方沁語快要窘死了,“不要在這里好不好?出去說。”
“說了才能出去。”他十分堅持。
方沁語差點沒被他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