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的頭壓下來,微偏,落在她的耳垂處,在那里吹著氣。方沁語緊張得直咽口水,不得不低喊,“我是因為來了大姨媽,所以心情不好。每個月都是這樣的。”
他停止了吹氣,“真的?”
“真的。”她應得很心虛。好在,他終于退開,放過了她。她這才急急撿起衣服往身上套。看著他走出去,又忍不住叫出來,“你在牢里是怎么度過的?”
他步子一凝,停在了那里,“怎么突然問起這個來了。”
“好奇而已。”她不敢說出那個男人來。
“監獄里的生活,沒有什么好好奇的。”他不肯答。看著他走出去,方沁語的心一陣陣往下沉。是因為見不得光,所以不愿意回答嗎?她知道,但凡有所作為的人,尤其像他這種帶著傳奇色彩過活的人,不可能那么干凈無暇。但若真是踩著他人的尸體過活……她不敢想象。
她一直的印象里,景佑寒算不得好人,但絕對不是壞人。但那個人嘴里的那些人,不是壞人又是什么?
一連幾天,她都心事重重,做事總是出錯。方沁語知道這樣不好,但她無法控制。要是有個人問問就好了。
她還在苦惱著景佑寒的事情,有人卻開始設計她了。這人,就是井漾然。這些天,她幾乎不去打擾景佑寒,偶爾有什么,也是極為客氣地去請教他,絕對不多浪費他一分鐘,也不再提和他的事情。
但這并不代表著她真的放棄他了,她只是想求得他的信任,尋找機會。而這個機會,必須建立在壓低方沁語的基礎之上。她知道,如果方沁語在景佑寒的心里沒有降到極致,她是沒有機會的。
財富,機會,快樂,幸福,全都擺在眼前,只需要扳倒一個人就可以,她怎么可能不去做這件事?
怎樣才能讓景佑寒厭煩方沁語?她想了好多天,這才終于想到了辦法。
方沁語像往常一樣早早起床,她每天都會去廚房看看,主要是看保姆會給景奶奶做什么東西吃。
廚房里,新到的保姆正在焦排骨。
“這是給奶奶吃的嗎?”方沁語不由得擰起了眉頭。
“是啊。”保姆答得很直接。
“景奶奶的牙齒不好,怎么能吃這么硬的東西?”
“您這是什么話啊,這是老人家想吃,我能不給她做嗎?”
“這個東西不單硬,而且對腸胃不好,就算她吃,你也不能做。她年紀大了,不能吃這些。”她有些奇怪,景奶奶平常吃得很松軟,清淡,極少吃這樣的東西。心里想著,嘴上還是制止。
“您怎么能這么說呢?”保姆頓時委屈起來,“她再老也是您的長輩,怎么能罵她老不死的?您也是要老的啊。”
“我罵了奶奶老不死的?”方沁語一時啞然,她怎么可能罵?自己從頭到尾就沒說這話啊。
“您看吧,您又這么罵了,我雖然只是個保姆,但也看不慣您這么罵人啊。”
方沁語簡直說不出話來。這保姆,今天是怎么了?聽錯了?
“怎么回事?”景佑寒從背后走來,問。保姆像找到了救星般,眼睛都亮了,忙不迭地告狀,“老人家身體本來就很差了,太太還罵她老不死的,還讓我不要給她吃好的,我忍不住就多說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