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可能裝,這不是你的性格。”江榆灝一語道破。
連他都知道自己不是愛裝的人,緣何景佑寒不知道?心酸,再一次蔓延。
“方沁語,有句話說出來可能不好聽,但,你最好還是聽一下。你和景佑寒,不可能了。”江榆灝直白地點出。
方沁語的臉再次泛白,卻咬著唇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江榆灝看得心疼,“我說這話,你若生氣大可以罵出來,別這樣。”他不想看到她隱忍的樣子,這不是真實的她。
方沁語搖了搖頭,“你說得沒錯,罵你做什么?”她返身回去,剛好看到工作人員送酒來。道過謝后拿著酒走到臺前,自己倒了一杯,滿口而下。
江榆灝心驚地看著她,“你不要命了嗎?這酒的度數多高,你竟然一口一杯?”
他的吼聲并沒有驚動方沁語,她微微而笑,“度數高才好,醉得快。”
“你要醉做什么?”他伸手來搶她的杯子,“女人喝酒對身體不好。”
身體?她的愛人都沒有了,要身體何用。她避開江榆灝,再次給自己倒上一杯酒,“要喝自己去拿杯。”說完,又往嘴里灌。
“夠了!”今晚的她雖然不再驅趕他,也不再冷言相向,但他寧愿她那樣。她這樣作踐自己,他只會覺得一陣陣心痛。
“不就是景佑寒得了新歡嗎?有什么了不起的?他拿得起放得下,你也可以啊。”他用熱烈的目光看著她,“你一直都知道我對你的感情,這三年來我是怎么做事怎么做人的,我不相信你完全不知情。”
他雖然沒有跟她見面,但有意無意地透露著消息,她又怎能不知?
只是——
“那又怎樣?”她冷聲問,思緒根本沒有和江榆灝落在一處。
江榆灝痛楚地擰眉,“我的改變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是斷斷不會屈居于景佑寒之下,安安分分地做事的。小語,我想給你穩定的生活,不讓你擔驚受怕!”
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他甚至屈辱地使用著江榆磊這個名字而不敢做回自己。
他曾經是那么高傲的一個人,但現在已經到了為她可以放棄所有的地步。
方沁語蒙住了臉,“江榆灝,我知道你已經變好了,但,請不要把感情投資在我身上,得不到回報的。”狠狠愛過一回,又怎么能再接受別人的愛?
江榆灝用力扳住了她的肩,“方沁語,你并不是那種一生只愛一個人的人,你曾經那么愛我,最后卻還是喜歡上了景佑寒,這足以說明。能忘掉我,自然能忘掉景佑寒。”
“我仔細想過,我對你的喜歡只是一種崇拜,一種無所適從。突然有個高富帥跟我說,喜歡我,要追求我,就像天上下了陷餅一樣,我驚喜,緊張,快樂,完全忘了去思考愛與不愛,只想著能得到這樣完美的東西真是自己的好運氣。你沒有發現嗎?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特別拘謹,根本無法放肆地做我自己,總是想著你的身份,你的愛好,小心翼翼地想著如何變成你想要的,你的家族能接受的人,卻完全迷失了自我。可跟景佑寒不一樣,他的名聲最差時,我們走到了一起。我感覺自己被整個世界拋棄,而他也不受待見,我們相濡以沫,同甘共苦卻又相互鄙視,在這樣的情況下慢慢了解,發現彼此的好,漸漸愛上。從頭到尾,我們都是把最真實的自己展現給對方,讓對方看得清清楚楚,是在毫無所知的情況下相互喜歡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