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情感上講,是這樣的,但我也不能否認,他是我弟弟這個事實。他出了事,我不想什么也不做,總希望能盡份力。”
“他要是聽到,會很開心的,進去看看他吧。”她也希望他們兄弟能夠和好。
景佑寒卻搖了頭,“不了。”
他只和方沁語小聊了一會兒,簡短地說了下多多的情況便離去。方沁語進病房時,看到江榆灝坐在床上,臉上全是冷。
“你一定在恨我吧,因為我的病害得你和景佑寒不得不分開,你不得不來照顧我。”
顯然,景佑寒到來的事他知道了。
方沁語搖頭,“我沒有恨你,照顧你也是我自愿的。”
“如果我沒有幫你,你還會來照顧我嗎?”他反問,唇角帶了銳利的弧度,有種咄咄逼人的味道。方沁語被他這話問得蒙在那兒,她會嗎?
“你不會。”江榆灝代替她做了回答,“對于你來說,我就像個麻煩,能甩多遠就甩多遠。你現在心不甘情不愿,卻又該死的那份自尊心作祟,怕別人說你忘恩負義,怕自己過得不爽,所以施舍我,來照顧我,你這又是何苦呢?我江榆灝雖然眼睛瞎了,但還沒有到要靠人施舍過日子的地步。”
他的話直接刻薄又難聽,方沁語的臉微微白了起來,“我從來沒有要施舍你的意思……”
“你能否認照顧我只是想自己心里好受些嗎?”他打斷了她的話。這一次,方沁語依然無言。
她要怎樣否認?
“你受傷終究跟我……”
“這些話不要說了!”他不耐煩地打斷,臉更冷了,“我說過,我以前欠你的,上次的事算是一種補償,我們現在兩清了,你不需要對我內疚,更不欠我什么,你走吧。”
他直白地驅趕著她。
方沁語左右為難。她想好好跟他說話,但江榆灝顯然不愿意聽,兀自閉了眼,把所有人都隔絕在自己的世界之外。
最后,她只能無奈地走了出來。
自己難道真的施舍他了,真的讓他覺得難堪了嗎?她自問著,反省著,卻心煩意亂,根本沒有答案。方沁語沒有回家,而是去了凌若寒的工作室。
上午時間,沒有客人,凌若寒正在電腦前忙著什么。看到她,站了起來,“聽說江榆灝病了,你在照顧,現在怎么樣?你自己也才傷好沒多久,吃得消嗎?”
“還好。”方沁語心事重重,把江榆灝的情況說了出來。
“打算怎么辦?”凌若寒的臉上也帶了愁容。方沁語搖搖頭,“他的情緒很低弱,抗拒所有人。”她也沒辦法。
“各有各命,你也別太介意,更何況正如他所說,他的所為不過是對你的補償,你沒有必要給自己背那么大一個包袱。”
話是這么說,但真正又有幾人能做到?
看著方沁語愁眉苦臉的樣子,凌若寒不知道還能說什么,最后只能沉默。
“對了,你之后有見過你哥嗎?”好久,凌若寒才試探著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