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固好似經歷了人生最漫長的一段過程。
保護他的士卒一個個倒在了他的面前。
同僚的哀嚎,迸濺在地上的鮮血,深深的刺痛著他的心臟。
緊接著,他的胸膛被人捅了一槍。
他疼昏了過去。
敵人以為他死了,便將他扔進了海里。
然后他醒了。
他看到一具具尸體被敵人從主船上扔了下來,包括船隊的主將。
在他的周遭,是一艘艘破爛進水開始下沉的船只,船只上火光沖來。
敵人將船上的貨物搬到自己的船上,然后再將船摧毀。
燃燒而產生的煙塵沖天。
可能是周遭的環境太過雜亂,敵人并沒有還注意到還活著的他。
雖然薛固還活著,可之后迎接他的才是噩夢。
他受了很嚴重的傷,根本動不了,只能強撐著抱著一塊木板,泡在海水里,讓海浪帶著他走。
那晚,水里好冷,還下了雨,他凍了一夜。
第二天的浪好大好大,他被卷進了海里,那種溺水卻反抗不了窒息感,成了薛固的夢魘。
僅僅只是回想,便使薛固這個四十歲的大男人恐懼的瑟瑟發抖。
薛固并不知道敵人的具體身份。
但聽口音,薛固能分辨是川海那邊的。
還有那和魚鱗衛戰船樣式差不多一樣的艦船。
雖然薛固無法確認,但他說的這種種信息,無一不指向南宮家。
要知道,魚鱗衛所用的戰船圖紙,就是用南宮家的,船廠,也是南宮家幫忙搭建的。
故此,有這種樣式的船,除了魚鱗衛外,就只有南宮家了。
還有那中州面孔...
陳墨臉色沉了下來。
“陛下,對了...”薛固腦袋疼的厲害,有些事情,需要慢慢的回想,他道:“臣記得鐘離大人身死前曾說過,敵方主將是上品武者,鐘離大人也是被敵方主將射殺的,就一箭。”
薛固口中的鐘離大人,便是他那支船隊的主將,四品武者。
大魏的上品武者屈指可數。
所以每次出海帶隊的主將,都只是四品或五品的中品武者。
不過以海外這些小國的實力,中品武者算是這些小國的頂尖武者了,倒也夠用。
“上品武者?”南宮獻皺起了眉頭,對陳墨說道:“陛下,據臣了解,和羅海峽包括靠近波琉貿易航線的國家,可沒有上品武者...”
陳墨面色冰冷,再度問道:“你們當時遭遇襲擊的時候,是不是靠近波琉國的海域?”
薛固聞言想了想,道:“回陛下,正是。”
陳墨一句話沒有再說了,沉著臉掉頭離開了安置薛固的房間。
等南宮獻跟著出來后,陳墨沉聲道:“簡直不可饒恕,若是讓朕查出,這真是南宮瑾他們做的,朕會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