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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說……靚仔,你、你、你這個吃法,不不會出事吧?”
嗯,陳亦又去了那家米粉店,上來就先叫了二十大碗豬腳米粉。
煮米粉的小哥忙得滿頭大汗,幾乎跟不上他吃的速度。
親自出馬的老板歲端來一碗,就見他上一碗已經快空了。
接連幾次,臉都白了。
心里暗罵:這孫子,怎么又來了?
都說開飯店的不怕大肚漢,老子怎么那么不信呢?
老板再也忍不住了,戰戰兢兢地問道。
陳亦反正已經是破罐破摔了,絲毫不在意別人的眼光,填飽他越來越空虛的肚子才是真理。
一邊嗦著米粉,啃著豬蹄子,一邊含糊道:
“老板啊,吸溜~你就是見識少,吧唧……少見多怪,網上那么多大胃王比我能吃多了,你膽子這么小,吸溜~吧唧……要是他們哪天,吧唧……到你店里來,還不得馬上趴下啊?吧唧吧唧……”
“……”
老板很想吼出來:你才見識少!你全家都見識少!別以為老子不上網不刷抖Y!那些大胃王都是騙人的!你才是真·餓鬼投胎!還有,你特娘的能不能停下來再說話?有狗跟你搶食嗎?
“?!”
老板剛在腦海中吼完,就有一道黑影嗖一下躥到陳亦桌底下,叼起一塊他啃得干干凈凈的豬蹄子骨子,又嗖一下跑了出去。
“……”
“……”
那個黑影是一條狗。
老板和陳亦都愣愣地看著那條狗。
老板是因為被瞬間打臉。
陳亦卻是因為這條狗,太……慘了。
這是一條瘦骨嶙峋的狗,一身毛幾乎都禿了,只有幾塊稀疏的長毛,也臟得糾纏結成了一根根硬實的條狀。
這也就罷了,狗尾巴斷了一截,四條腿只剩下三條,一條后腿齊根而斷,兩只眼睛還瞎了一只,剩下的一只……
陳亦從那僅剩的一只眼中,竟然看到了……哀傷?
一只狗?
陳亦抬起頭,想問問老板,卻發現除了少數幾個嫌棄狗太臟太難看,老板和大部分食客好像都習慣了這只狗的存在,偶爾看去的眼神還有幾分嘆息。
“老板!還做不做生意了?這么臟的狗你也放進來,特么的存心想惡心人是吧?你這么搞以后我們可不來了!”幾個嫌棄狗臟、惡心的客人罵了起來。
陳亦覺得一向很和氣生財,哪怕幾次被他嚇得戰戰兢兢,也只是前前后后小心服務,被他覺得很慫的老板,竟然出乎他意料的,手一甩,瞪著幾個人罵道:“愛吃不吃!愛來不來!嫌臟,就滾蛋!”
嘖嘖,陳亦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霸、氣、側、漏!
“嘿?我這暴脾氣!”
一個人就捋著袖子站了起來,被旁邊的同伴一邊一只手臂緊緊拉住。
“行了行了,別人的店人家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大不了以后不來了,走走走。”
那人也是外強中干,被同伴半拉半就地就走了。
“呸!什么玩意兒?”老板還朝著幾人背后啐了一口。
“老板,有個性啊。”
陳亦收回呆滯的視線,朝著老板豎了個大拇指。
“那還用說。”老板頭一昂,腰一叉,來了個戰術性后仰。
“……”
陳亦眼角微微一抽,心里鄙視著老板,嘴里道:“老板,拿個豬腳給它吧,算我賬上。”
這狗實在是看著太慘,他做不了什么,不過碰見了給一頓好飯還是舉手之勞。
哪知老板搖頭道:“不需要的,你給了它也不會吃的。”
“啊?”